“爸爸,爸爸,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刚才吓到了吗?我们去找医生好不好?”多多晃了晃陆珊瑚胳膊,心里泛起一点异样感,但他实在是年纪太小,觉察不出更多端倪,只感觉此刻的爸爸看起来有那么一点呆呆的,像刚睡醒。
混乱之中,保安拆架,黑衣人和保安、保安和两个alpha、张由仪又跟黑衣人,闹成一锅粥。陆珊瑚看着多多越来越苍白的一张小脸,脑子嗡嗡作响。
“必须躲起来,不能让人找到。”
“多多不能被抢走。”
“医生,要带多多找医生。”
一条条,一句句,在陆珊瑚脑子里炸开,撞来撞去。他趁乱抱着多多一路狂奔,转角路过楼层杂物间,小小暗室,三面都是铁架子,堆满了充斥着消毒药水味的各种物件。只有一扇小小气窗开在很高的地方,微尘飞旋在那束光扫过的地方,像极了探照灯下急于躲藏的逃犯。
“藏起来,藏起来!!!”心下只有一个念头。
他实在被吓进心底,缩在三面铁架之下,紧紧搂着多多。
总觉得这个场景似乎是在重现,普鲁斯特效用吗?陆珊瑚心乱如麻,绝对不可以让任何人把多多带走,多多是他的唯一的仅存于世上的血亲,这一信念牢牢支撑他。
“爸爸,我们要在这里呆到什么时候?”多多逃脱两个alpha信息素搅起的漩涡,恢复了许多,身为小小男子汉,有责任照顾好爸爸,于是他双腿蹬直,想滑出陆珊瑚的怀抱,去开门。
正当他的手攥住门把,想要往下按,陆珊瑚摆脱失神活了过来:“不行!不行!谁都不能抢走我的孩子!!!”他的凄厉尖叫像是被人捏破喉咙,泣血之音,高亢到这小小空间尘埃簌簌震动,多多耳膜刺痛,不由得捂上了耳朵。
杂物间隔音不好,这惨叫同样被外面凑巧路过的护工捕获,从外部打开了门。
一阵慌乱骚动脚步,金邢办公室的门被仓促敲响:“金医生,金医生,你那个刚出舱的小病人不好啦!快去看看吧。”
刚出舱的小病人,只有多多!
三人惊到同时动作,不约而同的拔腿就跑:“在哪儿,快带我们去!”金邢疾跑路过护士站,甚至还吩咐了值班全体护士跟上,护士拿齐设备,三人早跑没影儿了。
电梯等不及,跑安全通道,三道呼哧呼哧的急喘此起彼伏,伴随着三步并作两步的跨越台阶向上迈步哒哒,还抽得出空隙互相指责:“你为什么不看好他们?”
“要不是你,我现在就在看他们!”
“行了!”金邢比他们多活十几年,跑起来格外费劲,还得半路抽出老鼻子劲来训人,年轻人腿脚真是好,他不得不服老,哼哧哼哧跟在后头怒骂:“有完没完,先找到多多再说!”
两个人总算老实闭嘴,一门心思找人。
闹剧结束之后,金邢拎走两个alpha,陆珊瑚带着多多去做出舱检查,并未跟着下楼到金邢办公室楼层,不在龚崇丘病房楼层,更不在秦卫风病房楼层,他恍恍惚惚就近带着多多,躲的是信息素置换舱下面那一层的杂物间。
三人一到,就看到当层值班医生、护士、护工们堵在门口。
“怎么了?”大家看到金邢,纷纷给他让开一条路。
杂物间昏暗,消毒药水味里还泛出一股铁锈气,陆珊瑚抱着多多躲进铁架子背后,玻璃容器碎了一地。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瞪大,浑身发抖,手里紧紧握着一大片闪着寒光的玻璃,横在胸前向着门口,手心不住往下滴滴答答的流血。
“陆先生,这是怎么了?”金邢放柔声音安抚陆珊瑚。
感知后面动向,展开双臂,强硬拦住想要往里闯的龚崇丘和秦卫风,一个眼色,用气音快速地说:“你们两个蠢货可千万别再刺激到他!”
陆珊瑚单手抱着多多跟外面的人僵持太久,连带着握玻璃片的手也开始有些脱力的抖,看到金邢的那一刻瞳孔也开始抖,连开了口,声音都在抖:“多多别害怕,没人能抢走你,爸爸会一直保护你的,别害怕,多多。”
怀里的多多泪光闪闪,流满整张小脸,红肿的一双眼看得两个alpha几欲往里冲,又被金邢并着身边护工死死架住。
多多好委屈,他不明白,开开心心的入舱,勇敢战斗,怎么出舱以后所有人都不夸他,每个人都沉着脸。是自己做错什么了吗?他呜咽着,只知双手搂紧陆珊瑚脖子,俯在他胸前流泪,看向屋外人的目光中充满了不解和不安。
龚崇丘看得心都要碎了,他这个人,怎么可能服从金邢命令:“陆珊瑚!你究竟在干什么,快把多多放下!”说完就要撕开防线,伸手进去抓陆珊瑚。
陆珊瑚猛地被点了名字,眼神转到龚崇丘身上,几经打量认出他是谁,玻璃凶器握得更紧,血从手心里直接坠成一条细线:“你别过来!别想带走多多!多多是我的!是我的!”声音比手中凶器还尖利。
哇的一声,多多终于忍不住挤压胸腔的空气,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爸爸,我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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