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哥,如果我们一直困在这里出不去了怎么办。”景元把自己蜷缩在丹枫怀里,闷闷地问他。小孩无数个夜晚都和男人胸贴着胸,四条腿互相叠压着,两人呼出的气息像生来就应该交缠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如果有上一世的话,景元说他一定是一只白色的小天鹅,丹枫是背着他游泳的黑色大天鹅,所以他们才能如此亲密,像一对嵌合体、像互相依附缠绕着的两棵爬山藤。
丹枫亲了亲他的下巴,舌头舔舐着小孩淌着汗水的脖颈,“如果出不去的话就和元元永远待在一起,我们在这里,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
“好,我不想和丹枫哥分开,我们就在这,一直”他从未因为自己年龄小就放弃和丹枫成为恋人的想法,相反,景元非常乐于向丹枫表露心意,那双炽热的眼睛饱含的高温仿佛要淌下流动的岩浆,一滴滴把丹枫的心熔化了。两人一定在生前就是情侣了,以至于转世后还对彼此念念不忘,迫不及待地渴求着对方,想突破所有阻碍好让他们的十指相扣。丹枫有时候甚至会忘了景元是小孩,他像一个与自己身高相当的成年人,有着健全的体魄和包容一切的胸怀,身躯里装着不变的他所爱慕的自由的灵魂。
丹枫笑了笑,眼里晦涩的情绪也要流淌出来了。他低头啄了一下景元的嘴唇,把他抱在怀里往外走,此时别墅里所有尸体身首异处血流如注的惨像已经消失了,腐朽和陈旧的气息依然那么令人窒息,“说笑的,我不会让元元一直留在这里的。”小孩是自由的水,是肆意的风,是一支由他拉满弓射出的箭,箭所及之处,亦是他心向往之。两人打开大门面向屋外,在屋檐下立定,此时正处于黄昏和夜幕的交界线,澄黄的落日和皎洁的白月同时出现在天上,院落里枯败的花见到了景元又重新绽放,死去的花园像一瞬之间突然复苏了,热情地为他们垂下白玫瑰。
这里在剧情里本是一个必杀点位,别墅的女主人喜欢红玫瑰,落日后来到花园的人会被这伪装的表现所迷惑,走进白玫瑰花丛之中,被棘刺吸食而死,直到血液染红一整片植被。但是有丹枫在自然不必担心,扭动的荆棘枝反而像什么情趣,收起自己的尖刺,小心地缠上景元的手指,痒痒的,有些可爱。
小孩原本有些紧张的心也不再害怕,他和这株听话的危险生物交流了一下感情,摸了摸它柔嫩的茎脉。丹枫的脸上飘过一点红晕,男人咳嗽两声,藤蔓自己飞快地缩回去了,景元还有些恋恋不舍,但也没有挽留。就这样,衣服下摆被血浸泡过的大人怀里托着一个白睡裙上同样溅了大片红花的小孩,有点像恐怖鬼片里隐藏的大boss和他同样能打的邪灵伴侣——虽然细节不对,但关系大体正确。
他们在秋千上并肩坐着靠在一起,等待太阳彻底滑落进地平线。此时此刻,两人享受着晚风吹过发丝,静谧平和得仿若他们不在恐怖游戏,而是在什么私人小岛度蜜月。想到这所房子里发生的种种不对劲,景元当然不可能觉得这r18内容是罗浮公司开发的游戏本体,又或者他们运气好能误打误撞活到。景元不懂他的想法,他没有那个阅历,也没有知识作为底气铸就自己的观点,他只是默默地安静地看着丹枫的眼睛,四目相对后景元本能地察觉到男人想要离开的决心,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最后还是闭上了。
丹枫是他生活里的一部分氧气,他们背着镜流偷偷见面,即使周围长辈默认两人的亲近,敏感多疑的镜流依然反对任何外人试图夺走她的家人。他也试着想将景元拖出泥沼,却无奈的发现还未成熟的自己也不过只能把他从一个泥沼拖入另一个泥沼。
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更何况丹枫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高中毕业生,空有一身改变故乡的抱负,却未曾亲身走出这片小地方。
未来会发生什么都尚未盖棺定论,人的初心是很容易变的,但至少此时此刻他对景元许下承诺,他会回到他身边,会让镜流放下成见,会让村民不再寄希望于虚无的神明,会牵着景元的手光明正大地行走在任何一处他想要行走的地方。景元用力地点头,突然又抽噎起来,两人紧紧抱在一起,就像分别后就无法重聚一样不愿松手,如果这是丹枫向往的生活,那他就支持,男人想翱翔、想不顾一切地高歌、想对一些既定而陈旧的东西说不,这很好,景元想开口祝福他,可是话到嘴边只有苦涩的哽咽。
其实很孤独,很寂寞,很不甘心身体的病弱,很痛恨无力的自己,如果洞神真的存在,求求祂将自己治好吧。
丹枫没有进一步触碰他,两人温存后他很快就离开了村子,后院里也就没有人再与景元说话了。他时不时会寄信回来,里面有很多拍立得照出来的相片,向小孩展示大学的生活,景元从中汲取温度,迫切期待着与丹枫重逢的那一天。
与此相对的是镜流越来越着魔了,她甚至相信姐姐可以起死回生,现在正为了祭祀每天不回家。景元其实早已不记得母亲的样子,但也深知小姨的执念似一道魔咒,日夜折磨着她,他有些想劝镜流停手,但又有什么路呢,景元自己都病恹恹的,能活着都尽全力,更别说花力气开导别人了。在他心里,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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