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依赖并州令教导的孩子了,那人要知道讨好顺从,要时时记得他是大魏国新的皇帝……于是萧和牢牢抓着郎东涯的手,笑着对侍卫说,“是啊,纽大人教朕很多东西,朕不会忘,方才只是有人笑谈,你不用放在心上。”
“陛下,臣此来是为私下祝贺我们重逢的,这块双鱼玉佩……是月姐姐送给您的,陛下若记得从前的交情,我们……静候佳音,自当对您忠贞不二!”郎东涯闻言,自觉不好再留,忙从袖口取出一块玉佩,双手托着举到萧和面前,红着脸说话。
郎明月比萧和大了整整十岁,至今未曾婚配,便是指望父辈许诺的婚约,能有一日化作洞房红烛下的暖言细语和大魏国母的尊位。
萧和接过玉佩,立刻拆下腰间的配饰,将玉佩挂绳套在腰带上,抬头见郎东涯惊讶的神色,一面挥手叫纽渊北退下,一面抓着郎东涯的手,笑道,“许久不见你倒与我生分了,你姐姐是朕的皇后,朕岂会食言?不知郎兄这一年都做了什么,今夜我们秉烛夜谈可好?”
萧和眼见纽渊北如他所愿地退下,心中颇得意,他放开了郎东涯的手,见那人因为自己的话而神情喜悦,自觉已将两人拿捏于股掌,便笑着点头,传令让郎东涯暂住偏殿。两人夜间抵足而眠,不在话下。
一月后,燕王与各州郡令如约进京,新皇朝见后又在玄武殿内大摆宴席,将各地上贡之物收敛入库,又选了美女、珍宝赏赐,群臣同喜,觥筹交错间,萧和受众人恭维,笑着举杯痛饮,心中笃定,自己定能将魏国推上新的台阶,他一定会是个比父皇更睿智、更圣明的帝王,大魏将在他手下强盛起来,他将建设远超一切先贤的万世功业!
“陛下。”
正当萧和醉得有些头晕时,太后转头对他示意,萧和见了,点点头,叫她如商量好的办就是了。
当今太后乃是先皇正妻,虽生有三位嫡子,无一人能与萧和争高,她为人温顺谦和,因着萧和封她做太后,并不怨恨此人霸占了她儿子的位子,母子来往,其乐融融。
见萧和同意,太后在侍女的搀扶下站起,侍从招呼歇了歌舞,她举杯为各州郡首敬酒,称陛下后宫空悬,需要各地献上美女,以彰君臣和睦之情。
先帝初丧不满百日便要选美,此乃昏君之证!纽化光不满地抬头望去,见萧和端坐台上,双颊嫣红,眼神迷离,似有七八分的醉意了。那孩子不过去了二月,不仅要他行臣子之礼,行事还这般放肆,群臣宴会上杂事多乱,他怎么好自己先醉了……真缺管教!韩凡到底怎么教他的?
纽化光大怒,转头以目怒视那人,却见韩凡移了席位,笑着与凉州令叶梦龙说话,两人耳鬓厮磨,全不看他,并州令见了,又是一气,觉得这两父子都太放肆了,必须惩戒!必须惩戒!
纽化光正要出言呵斥,见尚书令郎景奎突然站起身,说自己女儿与陛下自小便有婚约,如今拖延日久,郎女忠贞不二,未曾婚配,万望陛下应允其入宫。
纽化光略晚一步,倒是被这件事勾起了念头,若他家出个皇后,那也是极好的,既然萧和不稳重,他送女进宫,帮他稳重不就好了?如此想来,并州令便罢了劝阻之心,举杯饮酒,看萧和如何反应。
“郎氏女自然是要入宫的,这是朕亏欠于她,请令君替女收下此玉,表朕与她情意相投之心。”萧和撑着桌子站起来,将脖颈间佩戴的一块翠绿美玉取下,侍从接过后交予尚书令,郎大人接过,千恩万谢地归席了。
纽化光看见,更觉不妥,这分明是安排好的,郎景奎要献女,各位官员自然也得献,各州各府岂能成特例,那萧和是打定主意要召天下美女进京了!纽化光为难地摇了摇头,抬眼远远见着韩凡侧脸,又想起当年进京起义时从手缝间流过去的皇位了,他当年败了,所以如今坐在这里唉声叹气;不然的话,今天坐在台上的,就该是自己的儿子!
纽化光大不快意,没多久便起身出殿去了,他需要去见见自己的儿子,他那个因为自己的胆怯,没法坐上龙椅的孩子,他如今做了萧和的侍卫,不知做的如何,有没有讨了那人的喜欢?
酒席上,韩凡看着太后回席,歌舞重演,无奈地摇了摇头,仰头举杯饮下美酒,凉州令叶梦龙问他为何烦恼,韩凡道,“小皇帝不肯听我言,那李成煜又要逃过一劫了。”
叶梦龙微微皱眉,转头去寻找那个熟悉的名字应当对应的脸,看见燕王安静地坐在司马淳身旁的席位上,蓄着的粗长胡须让他的脸庞更加威仪,健壮的身躯和如鹰一般犀利的眼神让人很快便意识到这位便是曾经驰骋疆场,驱退万千匈奴的常胜将军。
他与叶梦龙的眼神交汇了,凉州令全不畏惧地笑着,举杯隔着跳跃旋转的舞姬与他敬酒,李成煜对他点头,不肯举杯,反倒是转过头,盯着台上明显喝醉了的小皇帝看了没完。叶梦龙也随他视线转过头,余光容纳了韩凡的侧脸,两边比较一番,这两位的相貌当真是颇为相似了,尤其是下半张脸,尤其是他们的嘴唇,韩凡没有蓄须,这一点看着就更明显了。
叶梦龙若有所思地抿了一口美酒,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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