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前秦北京的分公司,他在北京读大学,骗父母住校实则和他男人住一起,想着做出了决定就该鱼死网破,早就背着爹妈偷偷和苻坚终身标记了,又一直筹备着随时和男人私奔。
当然,苻坚不是没去提过亲,半路就被慕容恪刁难住,慕容儁的面都没见上。
后来慕容冲意外怀孕,正好遇上疫情,跟苻坚跑到西安和父母断了联系,上网课的几年里生了俩儿子。
慕容儁知道小儿子被娇惯坏了,但没想到叛逆成那样,一怒之下停了他的卡五年,本想着他跟了苻坚过过苦日子就知道家里好了,没成想老苻家对这个儿媳妇还挺能忍,硬是予需予求抗五年,苻坚手底下的公司竞标也开了挂似的一路顺风,赚了个盆满钵满。当爹的眼看着事实与设想背道而驰越来越远,又接到消息刚大学毕业的小儿子再次怀了双胞胎,勃然大怒,连夜派人跑去西安,要接慕容冲回家。
苻坚软磨硬泡到老婆临产才从老丈人那儿拿了户口本和慕容冲领的证,终于结束偷偷摸摸的无证婚姻,但前提是慕容儁逼他签了份离婚净身出户的婚前协议。
苻坚回忆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这个,慕容冲听他问是不是真的,面无表情敷着面膜:“当然。怕什么?你又不是没净身出户过。”
临近两个女儿生日的几天苻坚险些没能睡着觉,毕竟他跟慕容冲耗了两辈子,这一世是真的想要好好和他过日子的。
这些日子看下来,这辈子两人也已经是最好的情况了,没有国仇家恨,一切都算好说。
司机开车送两人到慕容家京郊的仿古庄园时候,苻坚才惊觉自己的不安就像黄花姑娘上花轿——头一遭,面对慕容儁他不能说怵得慌,但也绝不好受。毕竟前两辈子在慕容儁还活着时候强燕几乎无人敢犯,处处压秦一头,如果让苻坚说当时北方有什么不可一世的雄主让人闻风敬畏,那一定是慕容儁。
车开进庄园被管家指挥直达正厅才停下。他和慕容冲一人抱着一个女儿下车,身后跟着两个儿子,慕容儁和可足浑站在厅口。慕容家无论男女都有一副好相貌,女人穿着旗袍,纵然六十出头了依然身形绰约美丽,挽住丈夫带着笑意。慕容儁则是没什么表情,看起来严肃,银白的头发一丝不苟用发油梳理齐整,穿着套灰色西装,戴着副白金框眼镜,右手摁在鹰头的绅士仗上,声音没有什么老态,清朗落音稳重:“进去吧。”
苻坚招呼后跟在岳父身后,做足稳重姿态。身边的慕容冲却将女儿交给母亲,两步冲上去从后抱住慕容儁撒娇:“daddy啊,这么久没见你怎么这么冷淡呀?”
慕容儁被他压在背上走进正厅用仗敲了敲地毯:“都几个孩子了,还这样?站好!两个月前不刚见过?”
慕容恪在正厅坐着看钓鱼群群友发的空军图,听说小侄带着女儿回家庆生便也来凑凑热闹,抬头笑眯眯的:“凤皇回来啦?小苻也来了。”
……小苻…………
苻坚强忍不抽眉尖,伸出手:“您好,幸会。”
慕容恪以示礼貌走过来与苻坚握手招呼,便被慕容儁支过去看侄孙。
慕容冲凑到苻坚耳边道:“忘了你没记忆了,刚是我四叔。”
苻坚骤然睁大眼睛,捏了捏自己的手指——他那儿能想到前世曾带给他巨大压力与震慑的慕容恪会有一天这么和善地与他握手,还亲切叫他“小苻”。
慕容冲看出来他在想什么,乐不可支开玩笑:“提醒你一句,我四叔也不同意我跟你结婚的。看到我爸跟他走一起就绕开,小心我爸让他揍你。”
苻坚看了一个月慕容冲打游戏学会了新词:“就没办法攻略一下吗?”
慕容冲想了想:“私底下遇到我四叔一个人是可以过去的,我四叔是个体面人,骂你也是会笑着拐着弯骂。我爸不行,他骂你你就听着,跟论文答辩一样,任他骂任他提要求做改正不能打断不能反驳不能顶嘴。”
“如果反驳了呢……”
“那你就会和我五叔一样,至今过年不能上桌吃饭。”
……难怪今天慕容恪在却不见慕容垂。
调茶师将茶水端过来挨个给人斟上,便坐在茶几低炉边上继续煮茶。苻坚一个人坐在长沙发上面对慕容儁,慕容冲则是和慕容儁坐在一起抱着自己父亲的胳膊,笑的娇里娇气的,慕容儁也不好发作,问话不多,并没有为难苻坚。
几人吃了甜茶后慕容盈才从楼上下来,头发有些蓬乱,还穿着睡衣。慕容儁的眉毛当即便揪在一起了,可足浑看到连忙站起身拉去女儿:“盈盈,快去洗漱。你弟弟带孩子回来了,一会儿一块儿吃午饭。”
慕容盈是清河公主的名字,她也是家里唯一一个没结婚的小辈儿,还和父母住在一起。可苻坚对她还有慕容泓都有了些ptsd,一看到她就觉得慕容冲要发病,便没有打招呼。
显然慕容盈也不想招呼他,饭桌上只和慕容冲低头讲话,鸟也不鸟坐在慕容冲左手边的他。
慕容家的人话不多,也不做面子工程,可足浑话多,但丈夫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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