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的恩恩怨怨,我们哪里管的着。”晏兮把珠宝都拢进百宝盒里,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
“不只是这个。”纸鸢严肃地回道:“他们是塞外的打扮,又万里迢迢到这极南的地界,我总觉得奇怪。”
晏兮却不在意,他说:“来药王谷的人有几个不奇怪的,这么些年下来,我可没见几个正常人。”
纸鸢仍面有忧se,正想再开口时,却被一阵叩门声打断了。
“来人了。”晏兮伸伸懒腰,笃定道:“肯定是那人,你们这些家伙来我这里从来不敲门的。”
“敲了你也听不见。”纸鸢白了他一眼,转身出了房门,穿过院子往大门口去了。
不多时,纸鸢就把来人引进燕子楼内,果然是赫哲。
晏兮没个正型地趴在矮几上,正在逗一只红眼睛的小雪貂玩。见两人进来了,他才直起身来好奇地打量过去,心想这人洗g净了倒还挺俊的,鼻高眼深、振振君子,端的一副好皮相。
还没待他看仔细,赫哲便一撩袍襟单膝跪下了。他左手扶在膝上,骨节嶙峋的右手握拳抵在x口,一个简单的动作做的甚是飒爽大气,虽然下跪,却没有丝毫谄媚卑微之态。
晏兮把人上上下下扫了几遍,才漫不经心地开口道:“这么多礼g什么?”
“谢谢谷主的救命之恩。”赫哲抬起头,定定地看着晏兮道:“这份恩情,赫哲永远记下了。”
晏兮失笑:“你记不记得,我哪里知道?”
赫哲却极认真地答:“这等恩情,阿史那?赫哲绝不会忘,我可以为谷主赴汤蹈火万si不辞。”
晏兮不以为然:“我既救你,又何须你万si?”
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圈,晏兮从榻上下来,拢了袍子蹲到赫哲面前,对他钩钩手指,嬉笑道:“不如,说点实际的?”
赫哲不言,晏兮便手掌一翻摊在他面前,捻了捻指尖,其意义不言而明。
赫哲沉默了片刻,说:“我没有诊费。”
晏兮佯怒道:“这么没诚意!”
“诊金——”
“怎么?”晏兮一脸无辜地打断赫哲:“你去看郎中都不花钱的么?”
赫哲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从腰间解下一把弯刀,郑重地递到他面前。
“谷主若不嫌弃,就收下吧。”
“刀?”晏兮一脸狐疑地接过弯刀,在手里翻来覆去地打量。
那刀并不大,却极别致。
黑犀角做的鞘上,鎏金银线的纹样细致生动,看得出工匠花了很大心思。
“为什么给我这个?”晏兮撇撇嘴,去拔刀鞘:“很值钱么——”
“铮”一声,刀出鞘。晏兮瞬间睁大了眼睛,惊异地赞叹一句:“好刀!”
晏兮虽不识兵器,可是刀却是常用的。这把刀且韧且利,刀刃如一泓秋水潋滟生辉,定是削铁如泥,ch0u刀断水的一方宝器。
“我们出生在战场上,珍视佩刀就如同自己的x命。我虽然没有钱给你,但是只要刀在,你让我生我便生,你让我si我便si。”赫哲垂下头去,淡淡补充一句:“狼阏人,决不食言。”
“我——”晏兮00鼻子,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他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人,道:“你先起来吧。”
“我没什么需要你卖命的地方。”晏兮一手拿着刀,一手捶着自己因为蹲下而有些麻木的腿:“没有想杀我的人,也没有我想杀的人。”
晏兮一笑,把刀子递还回去,道:“所以我用不着这个。”
赫哲还想说什么,但晏兮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我刚刚说的都是浑话,你别在意。该住就住,该吃就吃,该治病就治病。等你好了,自然有人把你们送下山去。”
“纸鸢姐!”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喊声,屋内的三个人闻声都往门口看去。
那道的大门被“砰”的一声推开来,一个身着蓝衣的nv孩子风似的从前门一路刮到纸鸢面前。
这人赫哲认识,疗伤那天是她给自己包扎了缝合后的伤口,当时赫哲已经清醒,所以还都记得。
她今天换了件蓝se的绸衣,是常见的交襟广袖的款式,但上面绣的纹样却不似中原的,倒有几分南疆的味道。
“墨茗问谷主好、病人好。”迅速行了个潦草的礼,墨茗转向纸鸢,竹筒倒豆一般秃噜道:“纸鸢姐姐,匠人们都来了,现在全在西苑候着呢。那鬼画符的房屋图样实在没人看的懂,所以您是现在过去呢?还是现在过去呢?还是现在过去呢?”
“冒冒失失。”纸鸢按了按眉角,颇有些无奈地训斥道:“没看见有客人在吗?”
“匠人们也是客人啊,人家也是千里遥远地跑上雪山来的。您也知道我们请几个工匠有多难,趁着天好,赶紧把西苑修了嘛。我都睡了好几天退思阁了,一身墨汁味洗都洗不g净。”墨茗夸张地甩甩袖子:“我们都等了一早晨了,这眼瞅着这午饭的点都快到了也没见您过去。”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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