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纷纷议论之际,地牢外通道传来一行人的行走之音,伴随着一阵阵恭维之辞。
“墨大人,太子殿下亲自带回的这位贵客,便是被拘押於此。”一身狱卒长的装束,一脸谄媚地笑着,目光在平日难以接近的官人身上游移。
若是能巴结上大官,必定能够跻身仕途,富贵荣华尽入囊中,谁还愿意在这破旧地牢里当个微不足道的狱卒长呢。
一袭墨绿se衣袍覆身,脸上挂着那人人皆知的痞笑,手中紧握着永不离手的翠竹扇。
墨宁旭便如此端坐,脸上扬起一抹淡然笑容,目光注视着狱卒长,一言未发。
狱卒长被墨宁旭那带有深意的笑容和深邃的目光所引,心头不禁微颤。
他轻轻地咽下一口唾ye,脸上再次堆满笑容道:“看小的多不懂事,小的这就告退,不敢打扰墨大人与两位贵客的相聚。如有何事,墨大人请尽管唤小的,小的必立即赶到。”
说罢,狱卒长快步离开了地牢,步伐疾若奔腾的猛兽在其身後追逐。
似乎对狱卒长的表现感到满意,墨宁旭扇动着手中的翠竹扇,微微颔首。
随同墨宁旭而来的暗卫,在打开地牢的锁後便守在门外,而墨宁旭则轻轻弯身,迈入了昏暗的地牢之中。
当墨宁旭踏进地牢的那一刻,苏婳韵感到牢房的空间仿佛在瞬间变得狭小无b,压迫感如cha0水般涌上心头。
柳紫霜紧紧皱着眉头,目光中透着一抹警惕。
看着苏婳韵被如此淩辱,被绑在木桩上,墨宁旭心头涌上一丝深深的心疼,然而随即被一抹愤怒所淹没。
若是她肯与他实话相告,他定会为她出谋划策。
当他得知昨夜寺庙一环是炎夜烈提前布下埋伏时,他已匆匆驱马赶往,不曾料到竟依旧为时已晚。
在她七窍流血、倒地昏迷时,他心头顿生一阵慌乱,如同被撞击的琴弦,一瞬间涌上心头的不安让他心神不宁,手颤抖不止。
再之後,从灌木丛暗处s来的那一枚暗器更加让他心跳加速。
他当即挥动手中的翠竹扇,轻巧地挡下那飞来的暗器。
待翠竹扇往暗器袭来的方向挥去时,那里早已空无一人。
墨宁旭心中浮现出两种猜测。
一,施放暗器之人或是炎夜烈带来的影卫之一,他那夜的目的就是想除掉苏婳韵一行人,见四人当下已无反抗之力,一击致命绝对不是问题。
二,当时除了苏婳韵,炎夜烈,沐逸轩及他四方人马,还有第五方人马藏在暗处,目标可能是苏婳韵,也有可能是他们之间的一人,亦或是,想挑拨他们而从中获利。
不管怎麽样,那人在当时已失败告终,且现在苏婳韵及柳紫霜两人已在太子手中,而非炎夜烈。
这也能暂时保住苏婳韵的x命。
不过,这也只是暂时,若苏婳韵不与他实情相告,炎夜烈要在朝会上上报苏婳韵便是杀si姚大人的凶手,那她即使是苏家後人亦无法挽回被处决的结果。
墨宁旭深邃的眼眸,一直凝视着苏婳韵,企图在她脸上看出一丝动摇。
然而,在墨宁旭踏进地牢後,苏婳韵由始至终都未看墨宁旭一眼。
地牢里的空气宛如凝固,宁静得令人心悸。
深邃的寂静中,仿佛能听见时间缓缓地滴落,流淌着一种令人战栗的恐怖氛围。
见苏婳韵一直保持沈默的神情,墨宁旭终於忍不住打破了寂静。
“方才,炎夜烈已紧急入g0ng禀告皇上你们杀害姚大人,并企图谋害周齐贺。”墨宁旭平静的声音在地牢里响起,让人听不出来话语中的情绪。
苏婳韵平静地聆听着墨宁旭的陈述,神情渐变得鄙夷不屑。
“虽无直接证据证明这两项罪行与你们有关,但昨夜寺庙中所发生的一切,太子殿下和冥王爷在场,已经作为重要证词,因此,待会早朝,他们必将一切罪责都归咎於你们身上。”
苏婳韵闻言,不禁嗤笑一声:“哼,真是未曾想到,如今的仲陵城居然沦落至如此田地。又或者说,十年前的仲陵城早已如此模样?”她的语调中透着淡淡的嘲讽,如风吹过柳叶,带着一抹深沈的幽意。
未曾深究事情的真相,盲目听从朝臣的进谏,便妄下定论。
这般决断,如同十年前一般,如今依旧如此。
在苏家惨遭灭门之前,已有多位朝臣联袂弹劾,向当时登基不久的沐柳振献上参事状,详述苏家的种种不是。
其中,苏家以独揽锻造灵武绝技而蜚声朝野,且与墨家结下深厚渊源,如今更是因两家联姻而结为亲家。
城中流传谣言称,仲陵城能够安居乐业,全赖有灵武世家苏家坐镇。
更有人言,若非灵武之技,护国将军难以在战事中屡次获胜。
而与苏家喜结连理的墨家更是为马首是瞻,全力支持苏家的决定。
当年护国将军虽为人淳朴,不贪名利,但心知这传闻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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