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微凉,阿枫还是多添几件衣裳吧,免得又着了凉。”
景元拿着裘衣披到丹枫肩上,又拥着丹枫往回走。月上树梢,层云漫飘,枝头上偶尔传来几声振翅的响声,和清脆的啼叫声,想来是景元散养的团雀。
丹枫拢了拢肩上的裘衣,抬头看向立于身前的景元,屋里刚点上了暖炉,微茫的火光照在景元的侧脸,模糊了棱角,眼神更是温和,泪痣也更是显眼,招人喜欢。
丹枫垂下眼睫不去看他,因着褪生时龙师做了手脚,不光导致丹枫褪生时间出了差错,更是身子骨一直都不好,活是个病秧子,更着是阴年阴历阴日阴时生,缺少阳气。
黑乎乎的药液盛在瓷碗里,还冒着热气,被丹枫端在手上当作暖手宝,景元就在一旁看着他,待药液不在冒出热气丹枫才小小口的抿着,这药实在是苦,又不得不喝,微簇着眉,抿两口停一会的,景元手里捏着一个柠檬糖,就等丹枫喝完。
丹枫将裘衣搭到一旁的椅背上,合衣上了踏,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床边空出一大块位置,景元自是知道他的意思,丹枫因着身子的缘故很是体寒,哪怕有暖炉的加持他也难暖好被子,时长半夜过来看,都能从被子里摸得一手寒凉,电热的毯子和电暖地暖的,但丹枫不爱用,龙师也就用较为原始的方式来给丹枫取暖。
景元褪下外衣,掀开棉被一起躺了进去,刚躺进去就把丹枫捞进怀里。
“天天晚上都被你冻一把,我要是哪天倒下了,你可就脱不了干系了呢…”
丹枫靠着热源懒洋洋的抬了抬眸,在被子里蠕动几下,将冒着寒气的双脚塞到景元双腿间。
“嘶…丹枫,你真是坏心眼,下次我不给你暖床了!”
嘴上是这么说的,身体却是老实的把丹枫抱的更近了些,又抓来了丹枫的双手捂着。丹枫眯了眯眼,很是受用。
“不错…”
景元嗤笑出声,想着这怀中娇人还真贵气的很,爱折腾人。
那又如何呢?他要是喜欢,就是天上星,也摘下来给他,哄的人眉眼弯才是好。
丹枫已经睡去,乖巧的窝在景元怀里,景元低头在丹枫发顶轻轻落下一吻:晚安…
景元刚从前线回来,就收到了丹枫的消息,急忙换了身衣物就赶去了鳞渊镜的龙宫。
隔着厚厚的帷幕景元看不清丹枫,只能隐约瞧见丹枫的身影。等到龙侍走后,景元才掀开帷幕走了过去,丹枫坐于床榻上,面色瓷白不含一丝血色,眼底带着乌青显然有几日未休息好了。
景元过去时丹枫的呼吸也是微弱不可查,想来是刚生了场大病如今堪堪转好。
“咳咳……出去转转?”…
入了冬罗浮虽不会下雪,但是气温普遍很低,却日日有日光,想来是某位将军的特别照顾,叫丹枫哪怕冬日也有一时半会的暖阳可以晒晒,虽然他几个月都出不来几时。
但今日较为特殊,是丹枫找景元主动表示想出门,为此担心龙师那边景元特地找了个墙角带人一起翻了出去。
翻墙时衣物多而笨重就都褪下给了景元,等景元带着厚厚的衣裳翻过来时丹枫已经抱着手臂在取暖了。
“给你,汤婆子是应星哥专门做给你的。”
丹枫接过汤婆子的时候隔着手套被景元摸了一下,然后就被冷到了,景元一边念到着丹枫和这罗浮天一样冷一边给丹枫系狐裘的绳带,又理了理颊边的裘毛。
丹枫大半张脸都藏在了厚厚的裘毛下,就是脸色十分的差,瞧这这雪白的裘毛和丹枫的脸一时不知谁更白些,景元也是心疼,但是没有任何办法。
要说罗浮医术的顶峰,那必然是饮月君--丹枫,但是丹枫本人却深受病痛折磨,在药罐子里泡几百年了,半身都是病。
景元搂上丹枫的腰,哪怕隔着厚厚的裘衣依旧瘦的惊人。
景元和丹枫都换成了常服,丹枫甚至隐去了龙角和尖耳,来享受这难得的闲暇,至于龙师那急成什么样,他一律不管。
天天窝在屋子里才容易熬出病来,不如放我出去走走也许能好很多呢…
待到饮月离开半个时辰后,来送吃食的龙侍发现寝室内空无一龙的时候,饮月已经和景元在长天乐闲逛有一会了。
“走累了吧,去前面坐坐,我给你买点喝的。”
饮月拂衣坐在长椅上,今日温度不算太低,但是偶尔吹几阵冷风,丹枫身子骨受不太住,面色惨白的还咳了好几次。
人造的太阳照在身上,惨白的面色下血管清晰可见,如羽的眼睫微颤着,遮不住眼底的乌青,伴着血色惨淡的唇,好生是一位病美人。
人造的天空永远都是这么高,这么蓝,不曾变化过,飞鸟飞不出这方天地,囚龙,也难以窥见几缕天外的世界…
偶尔飘散的银杏叶随着星槎飞速行驶,卷的不住翻滚斜飞,有几片银杏叶躲过了星槎的摧残,飘到了丹枫身边,晌午的气温正好,晒久了也不觉得热,丹枫眯着眼睛享受难得的日光,也难得有了几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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