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真九年,戌真帝后相继崩逝,皇长子何俞继位,年号弘宗。
其余皇子与后g0ng嫔妃皆因刺客在g0ng中水里投毒而一个个相继si亡,而究竟事实是否真是如此,无人知晓。
弘宗一年,兵部尚书赫连腾被遗诏封为勇帅摄政王。
一时之间,朝堂上风起云涌,许多先帝扶植的朝臣一个接一个被判流放或si刑,勇帅摄政王势力一年、一年的扩张……
弘宗十年。
何俞坐在龙椅上,一步之遥的赫连腾正质问着左相欧yan文。
欧yan文大概是他最後一个要铲除的先帝重臣。
该换上他的人的职位大多早已铲除,唯独左相势力范围宽广,各省知府皆信服於他,即使职位较高的官员换成他的人,也难以撼动欧yan文。
加上欧yan文清廉正义,没有把柄能够扳倒他,但如今h河溃堤,堤防是由他监督工部建造的,岂不是个好机会吗?
何俞内心冷笑,自记事起,眼睁睁地看着赫连腾一步一步谋划,等着将他从龙椅上拉下来,光明正大的登基,他低头看着自己瘦小身躯,他没有任何实质权力可以反抗,甚至他,不过十岁罢了。
他望向底下靠边站着的禁卫军统领陆光,这些年来他替赫连腾不知道做了多少不乾净的事,手上不知染了多少血,为赫连腾背负了不知多少人命——
隐在龙袍下的手握紧,指尖几yu掐进掌心,何俞好似未觉,作出百无聊赖之状,闭上了眼睛,听着赫连腾又道。
「左相,你还有何话要辩解的?」赫连腾沉声问,转身向着何俞稍揖:「皇上明察,左相欧yan文治水不当,其罪首当其冲,请皇上下令削其左相之职,贬至琼州——」
满堂譁然。
琼州乃是距京城最遥远之地,历来只有罪刑重大的罪犯才会被贬谪到那里,而左相不过未尽好监督之责,便处以如此重的刑罚,每个人心知肚明,赫连腾是要让欧yan文永远无法翻身。
何俞继续闭着眼睛,佯装入睡之样,彷若不闻。
「皇上?皇上?」赫连腾提高声音喊了几声。
何俞这才「睡眼惺忪」地看向赫连腾,「ai卿,有何不妥?就照你这样办吧。」
欧yan文猛地抬头直望圣颜,眼里全是不可置信,他再也顾不上冷静,急道:「皇上!您未听清,摄政王要将微臣贬谪琼州!请皇上明察,微臣不服!」
欧yan文不服的是摄政王要将他贬谪,而非皇上。
殿上其余大臣们偷偷觑向赫连腾脸上的表情,却看不出什麽来。
此时一直安静无声的陆光站了出来,俯身道:「王爷,臣以为不妥。欧yan文是否贬谪琼州不必过於躁进,此事可以从长计议。」
这句话的音量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足以使殿上众人皆听见,状似隐晦却大逆不道的话,竟ch11u00当众说了出来——
如何叫不必躁进、如何叫从长计议?
为摄政王一党的众臣面se不变,可陆光一番话却如一阵锐利的剑风,袭向何俞,几年来这种话数不胜数,可他就是无法泰然处之。
他并不是向皇上劝说,而是向赫连腾进谏。
何俞眼皮颤了下,睁眼瞥向陆光,用着他一贯展现的懒散语调:「ai卿说的也不错,就照你说的办。」
陆光闻言这才将视线转向何俞,「皇上英明。」
天子之言不可儿戏,出尔反尔更是不可。
而何俞反覆的话使得他更无天子威严,也显现他自始至终没有在听臣子汇报,所有人也习以为常。
何俞要的就是这样,是一直以来他所需装扮的昏君。
即使他知道,自己更应该对抗赫连腾的独大,否则大永帝国就将毁在他手里,但他又能如何?除了扮作昏君作为假象,保住一命,他还能做什麽?
「先退朝吧。」赫连腾深深望了陆光一眼,便迳自走了出去。
陆光意会,也随着赫连腾走出殿外,来到一旁的偏殿中。
「啪!」一声响亮的耳光打在陆光脸上,他被打得偏过头去,脸颊立刻红肿起来。
「本王让你在殿堂上多嘴了吗?!你难道不知本王要除掉欧yan文那个老不休,你这是公然打本王的脸!」赫连腾咬牙大骂,却在看见陆光红肿的面颊,突然气消了。
但莫名的想法让他重新愤怒起来,他踢向他後膝,使得他跪倒在地,「今日你便在这里跪着,本王没有叫你起身,你便不可起来!」
「是,王爷!」陆光不卑不亢,挺直背脊,只是看着赫连腾的皮靴怔愣出神。
直到那靴子出了视线,他才回神,碰了碰隐隐作痛的脸,顿时痛得龇牙咧嘴。
他叹了口气,「赫连腾,为了你,我什麽都能做。但是欧yan文是先帝仅剩的心腹遗臣,我不能让他也被除去。」
「其他人我可以不管,但是最後一个了,我一直以来心甘情愿为你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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