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好好用避孕贴。”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和一个不知道是好是坏的消息,你想先听哪个?”金邢镜片后的眼神一言难尽。
“先听一个坏消息垫垫底吧,早餐没吃饱,看看听完能否食不下咽。”龚崇丘在金邢办公室会客沙发上肆意舒展身体,双手垫着后脑勺,一套病号服都被他穿得像是在拍杂志硬照。
“坏消息就是,昨晚的值班团队全他妈知道你这小兔崽子在老子的病房乱搞!!!”金邢咬牙切齿,想起自己适才叮嘱团队人员,在龚崇丘出院后一定要全面消杀的引以为耻。
龚崇丘听完,朗声大笑,甚至觉得自己还能就着金邢杀人的眼神再吃一碗饭。
简直厚颜无耻,无耻至极!金邢要不是看在
“下个月那批你垂涎已久的德国实验仪器就运到国内了”
好吧,一定看在他们龚氏有钱有渠道的面子上,饶过这小子这一回。金邢不要面子无所谓。
“那听一个好消息吧。”
金邢想到宝贝实验仪器,面色缓和过来:“好消息是你的信息素紊乱症有救了。”
“哦?”龚崇丘想到昨晚那次用高额实验仪器置换的并不完美的性事,大有一种尘埃落定的不真实感,毕竟,还有一个消息,于是他端坐起来,认真的向金邢发问:“那不知道是好是坏的消息呢?”
“你喜欢孩子吗?”
“不大喜欢。”
龚崇丘隐隐觉得金邢避而不答的旁敲侧击让他有一种兽类天生的危机意识。
“少绕弯子,直接说重点,仪器也可以退单的,我不在乎那点定金。”
“恭喜你,有一个儿子,他是你痊愈的关键。”
晴天霹雳。
不过如此。
秘书团队调查动作迅速,龚家老头龚若松收到风声更是快如闪电。老则老矣,耳聪目明胜妖。
他一个电话跨越七小时时差从瑞士疗养院打到罗劲亭手机上时,龚崇丘手里那份关于儿子的调查报告都还没来得及握热乎。
“听说我们龚家后继有人了?”龚若松声音稳而沉,像他的名字,多年商海沉浮浸涤,遇到再大的风浪,也四平八稳,但仔细分辨,又觉得这沉稳里浮了一丝丝细微波澜。
“爷爷你怎么还没休息?”龚崇丘抬起手表看了一眼,瑞士现在是凌晨三点。
“我睡得着吗我?要不是你电话不接信息不回,我能等到罗秘书的上班时间才找你?”电话那头终于破功,隐隐怒气。
龚崇丘捏了捏手里薄得只有几页的纸,揉搓着让它们互相摩擦,发出沙沙的声音。
这沙沙声音,他记得小时候,有段时间张由仪的爱好是收集橡皮擦,护脊书包里装得满当当一笔盒,晃啷晃啷背着上学放学。打开笔盒仅有一两只笔,却有十几块崭新带着香味,造型新颖的橡皮擦,以便于跟同学共同欣赏,交换。而龚崇丘每每随机偷摸拿上一块,崭新的橡皮沙沙蹭过纸张,把他写错的铅笔字搓成一条灰黑的泥。张由仪每次发现自己的收藏物缺了角,都要气急败坏拧掐得龚崇丘嗷嗷乱叫。
电话那头的龚若松没得到龚崇丘的回应,复又问到:“放在你那儿养着,还是我亲自教?”权柄者的自恃,只问结果,不在乎任何阻碍的过程。
电话这头仍是无声。
就凭自己被找回来之前那段记忆纯纯真空,龚若松信息一定掌握得比他还详实,拦是拦不住的,不如挑明自己态度。可是,再好的橡皮在他手里,也无非就是变成改错的泥。
龚家到了龚崇丘这一辈,散落各国扎根展叶,主家却只此一名优质alpha,其他的o和b早早认清形势,摆正位置,甘愿成为龚氏前进的铺路石,只为了牢牢驾住龚氏这艘航母,永不停航,始终向前,所有人都享受或多或少既得利益。
甚至于,哪怕龚崇丘信息素紊乱,对于他身边只有张由仪一人,以龚若松为首的一干人等早已腹诽心谤,一直旁敲侧击提出观点——也许多安排几个匹配度高的oga,无论家世如何,龚家下一任继任者,拥有更多样化一些的选择也不错。他们言辞凿凿,拖动航母的领头人,不需要去在乎什么道德败坏,礼仪三观的指责,合适的,才是最有效的。现如今天上掉下来一个现成的,完完全全可以先用来打个草稿,龚若松不在乎这孩子是否就是正确答案。
“崇丘?!”龚若松觉察到这是龚崇丘的无声抗拒,语气逐渐威厉起来。
“我在的,爷爷,”他斟酌片刻,拖延时间:“我想先去看看孩子,再与您商量如何?”
龚若松得其所哉,心下满意,不愧是自己亲自栽培的领头人,表面风清云朗,不把话说满,里子总该带着走前三步看后三步的持重。
次日,龚崇丘假装迷路实则绕道儿童内分泌科,远远就瞧见蓝条纹病号服的孩子蹲在实验小农场里喂羊。
实验小农场建在宽大玻璃暖房里,气温湿度调节适宜,孩子没有再穿昨日笨重外套,更显得小小一坨,还没只羊羔壮。稚
BL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