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卫风简直厚颜无耻,狡诈果然是从政第一要素,说什么让龚崇丘考虑一天,结果虚晃一枪,带着陆玉树和多多漏夜奔逃。
龚崇丘大清早跨进秦卫风病房,一眼望去人去楼空,不敢置信。
“人呢?”他随手抓了一个路过的护士急急地问。
护士往病房里探头瞅了一眼,摇摇头:“不知道,我是七点换班的。”
可恶!跟他玩这招是吧?好好好,龚崇丘气得七窍生烟。
龚崇丘费了大量财力人力把棠市监控翻了个遍,一点蛛丝马迹都未曾找到。只得对着金邢阴阳怪气:“你说说你,多年查不出我的病根,临到关键时刻还要把我的药引子放跑,放跑了还不算,连我的信息素制剂都让他们卷走了,哎。”边唉声叹气边对金邢乜白眼。
金邢哪里受得了这个气,恨不得凌空飞踢龚崇丘进水的脑袋:“你已经签了字,制剂就属于多多的法定监护人了,你懂个屁,还我让他们卷走,人家合情合理结账出院,我又不值班我拦得住?!”
龚崇丘这才闭上他的狗嘴。
要说还得是罗劲亭得力,最后在高速口的监控上截到几帧痕迹。黑衣人分着开了好几辆车,防偷窥玻璃遮得严严实实,分不清楚哪辆车的后排才坐着正主,散了好几条路线,又七拐八拐地绕二级路。犹如雨水汇入大海,彻底消失不见。
看着罗劲亭吱吱呜呜,龚崇丘就知道其中关窍有猫腻:“说吧,有什么是我掉以轻心了的?”
张由仪有私心,他是知道的,否则也犯不上在杂物间门口斜插一杠。oga天生脆弱品种,张由仪面对龚家的重重施压,已经做到坚而不脆。他帮着陆珊瑚绕过他潜逃,也情有可原,这是龚崇丘的真实想法。但龚老爷子给他灌输的一贯教育是,为了开拓利益,放弃一些儿女私情理所当然,如果张由仪已经敢背着他自作主张,换一个人,也不是说不可以。
他以为张由仪闹闹脾气,都是小打小闹,所以那天晚上一直都在哄着张由仪,纵着张由仪,张由仪使着性子指着他鼻子对他絮絮叨叨:“龚崇丘,我告诉你,没有你我也可以活得很好,我回国外生活,再也不回来!”
“你非要有个孩子,我也不是不可以生!龚家张家一直都是期许我们有一个爱情的结晶的,这一点,龚爷爷和叔叔都提了好几次,我爸爸妈妈也一直很赞同!”
“你想养着那个私生子,也可以,只一点,那个人,他不许再来见!你是知道我底线的。”
“你都不知道我现在心里多难受!”
“太伤人心了!”
龚崇丘听得烦躁,只能用实际行动去堵他的嘴,让他发出一些别的声音,来替换这些抱怨。
张由仪事后精疲力尽睡去,龚崇丘发泄过后得以冷静下来,起身到阳台抽只烟。明明灭灭的一点火光,熟练的弹一弹,灰色的雪就从他指尖飘散。
陆珊瑚当年对着他大放厥词:“只要地球上有一万个人,同时抽烟,就能下一场让所有人肺部ct异常的雪。”听起来是如此惊悚又残忍的一个关爱环境型冷笑话。香烟收了重税,税收从中能抽取一部分为肺医学临床提供的帮助很多,像是一个死循环。只有陆珊瑚这样的天真理想派,才会用残酷的玩笑来提点龚崇丘爱护自己的身体。
他这么一逃,当天要不要见龚崇丘,龚崇丘已经无从得知。陆珊瑚总是拐弯抹角,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从不当面提,你得去猜,你得塞到他怀里,恶狠狠叫他接受。
不像张由仪,总是直接切入实际重点,摘除一切待商议事项,直接言明自己的需求。
要还是不要,张由仪总是分外清醒。
理想派和现实派的残忍对比。
他猛的吸了一大口烟,在护栏上拖过烟头,簌簌灰烬掉落,在护栏上画出一条线,碾灭。长长的黑色一条炭化痕迹,像是当年他临别一挥手,从自己人生中抹去陆珊瑚的存在。他借着张由仪的手,清爽跳了出来,哪想过陆珊瑚有了多多,在这条焦臭的回忆拖痕之下挣扎至今。
他应该多想一步的,狠狠搓了一把额前头发,埋怨自己。
怎么可能把陆珊瑚,哦不,是陆玉树,跟秦卫风放在一起一整夜呢。秦卫风那八百个心眼子的政客,一晚上时间,足够游说鼓动陆玉树带着多多,计划出一百个逃跑方案了。
龚崇丘双眼胀红,发型凌乱,整间办公室都是尼古丁未曾燃烧完全的焦臭味。他不自觉溢出的信息素和烟灰缸里的烟头树,共同的功劳。
罗劲亭深吸口气,推开门赶紧憋气,否则一口下去简直肺癌几率弧形增高。他复习着当年潜泳课上学习的技能,打开嘴巴一鼓作气将消息汇报完:“龚总,目前的线索就是他们乘坐私人飞机离开了华市,之后,换乘的军用机,到这里,线索再次断了。”
“在哪儿换乘的军用航线?”龚崇丘把华市附近的地图在显示器上展开,推向罗劲亭面前。
罗劲亭这次是真的不得不换气,肺扩量再大,也架不住留堂提问。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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