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全部化形变成耳光,打得陆珊瑚头晕眼花。
陆珊瑚靠扶着电梯壁夹角,冰凉的金属映照他惨白的面容。无地自容,真的无地自容,他想张口解释,穴里的酸涩还提醒着他,几小时前跟龚崇丘做过些什么出格的事。他只能像只鹌鹑,低低垂着头,任由张由仪推搡喝骂。
电梯间半密闭,陆珊瑚身上那股熟悉的alpha皮革烟草味被张由仪闻了个正着,连beta都能浸透的程度,张由仪勃然大怒,“你怎么这么不要脸!”面前一言不发的beta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戳到他心口,激得他声线拔得更高,声音从平日里的甜美柔软,变得更为尖锐刺耳。
真是,贱人贱人贱人!脑中来不及思考,就地取材攥紧手拿包一下一下砸着陆珊瑚头脸。
陆珊瑚狼狈不堪,又不敢还手,只能用手臂牢牢护着头,被张由仪一下又一下的砸得半蹲了下去。感觉不到痛,只觉得无处可藏,无路可逃,被发现了,他是真的很贱吧,找了一堆的理由说服自己,到头来理由也只是理由,被发现了,被打死也是活该吧。陆珊瑚绝望地想。
“贱人!勾引崇丘!骚得发痒!”骂声不堪入耳。
陆珊瑚觉得张由仪骂得对,打,打得也对。
电梯门从外面被按开,龚崇丘一愣,闯入眼帘的就是陆珊瑚狼狈的坐在地上,被张由仪手拿包上挂件划伤流血的额头。
张由仪也是没想到龚崇丘会跟着来,吓得一时停手,低低喊了一声:“崇丘。”
“你!!!”龚崇丘竟也有这样的两难时刻,不知应该先对张由仪发难还是应该先对陆珊瑚安慰,你了半天。
陆珊瑚却无心跟他们两人纠缠,看准偷了一条缝,趁着张由仪回神之前,钻了出去。生怕被抓住对峙,跑得耳边的风呼呼作响。整张脸上火辣辣被风刮得,他这才感觉到疼,肯定是破了口子,他用手抹了一把放在眼前,果然,血还挺多。
不敢马上去见多多,怕多多看到吓哭,也顾不得探视时间一分一秒溜走,干脆走了消防通道回了病房,甚至还在路过护士站的时候,跟护士要了消毒伤口的随行医疗小包。
护士站的护士跟他几次相处下来,对这个平日里对他们礼貌有加的beta印象特好,看着他满头满脸的口子也是唬了一大跳,想要开口关心,陆珊瑚苦笑着摇头:“我没事。”结果医疗小包快速走回病房。
这就够了,就当自己是用身体偿还过费用的高级妓子,他站在洗手池仪容镜前,拧开瓶子,蘸了碘伏的大棉棒滚过伤口,也滚过奔泪,这么宽慰自己。
打了个时间差处理好伤口,病房不宜久留,他怕龚崇丘摆不平张由仪,杀回病房撞个正着,又要一通好闹。他可以不要脸,但多多不能被指指点点。
于是他只得下了楼,在医院的园林里乱逛。
伤口细碎繁多,他估摸着怎么也要第二天才能见多多,想个什么借口叫舱里护士安慰多多呢?他踢着步道边的鹅卵石,鹅卵石互相撞击挤蹭,发出糖炒栗子被装在牛皮纸袋里的哗哗声。
好想吃软糯香甜的栗子啊,不知道棠市哪里有卖,华市老家多多常去的医院旁边,冒着热气的蒸红薯、蒸玉米摊位旁边,就有一家糖炒栗子摊。三轮车上黑色的砂石裹着蜜色的栗子,在机器里翻滚,砂石与栗子互相磨砺,发出哗哗声,在刺骨寒冬里引诱他站定。
“买一点吗?很甜很糯。”老板笑容可掬,是人都不会拒绝。
他掂量着钱包买了十块钱,老板甚至多铲给他一勺,哔哩哔笸的滑落进牛皮纸袋里的栗子,被老板熟练的翻折了两下封口,塞进陆珊瑚怀里:“抱着暖暖手,趁热吃容易剥,很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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