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王后带着怀袖、怀衿,携着风雨雷霆之势而去,撞见秦异从他那边过来。
“你怎么来了?”华王后问。
“儿臣听说母后遇贼,担心母后,所以赶过来看看母后,”秦异面有忧se,言辞恳切地说完,不解问,“怎么找到五哥这里来了?”
秦异话音刚落,伺候秦弄的内官纷纷跑了出来,跪伏在地,声音老大:“参见王后!”
“五哥呢?母后来了,怎不见他出来?”秦异问。
此人反应还算快,惊惧回话:“五公子正在穿衣,马上就来了,请王后稍等!”
“五哥这是在做什么,哪有母等子、君等臣的道理?”秦异好笑问。
鬼知道他在做什么!
听到这话,华王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进去,被秦弄的内官眼疾手快抱住脚,挪不动半步。华王后积蓄的怒火一时全部上涌,一脚将此人踹开,径直进了秦弄的院子。
推门一看,秦弄果然在狼狈穿衣,从地上捡的衣服还搭在肩上,身后床上睡着一个0背nv子。
怀袖上前一看,正是华妍,掩嘴惊呼了一声,随即用被子裹住华妍,将她摇醒。
晕晕乎乎的华妍感觉自己脑子里都是黏糊糊的浆,被人猛得摇了几下,睁开眼。
她尚未解为何怀袖一脸悲伤地看着她,只是感到自己不着一缕睡在被中,转头见到姑母咬牙切齿,一个男人跪在姑母脚边,当即明白了过来,藏到怀袖怀里,尖角:“啊——”
“闭嘴!”华王后低声命令道,“穿好衣服,都去前厅!”
一切收拾停当,一众相g人等齐聚前厅,秦弄和华妍跪在地上。
华妍啼哭不止,哀求道:“姑母,替妍儿做主……”
“别哭了!”华王后此时只觉得华妍的哭声聒噪,没有半分怜ai,“你喝醉了为什么大晚上不好好在自己房里待着,还要跑出去!”
“我没有!”
“有个小g0ngnv都看见了你还说你没有?”
“定是w蔑!”
华王后示意怀袖将之前声称见过华妍的小g0ngnv带上来。华妍一见此人,上前拎住她的领子,厉声问:“你说,你是不是在撒谎,谁指使你的!”
目击的g0ngnv亦被吓得泪眼汪汪,向王后磕头道:“王后明鉴,奴不敢撒谎!奴确实看到nv郎了,一样的衣服,往莲花池方向,脚步还有点虚浮,像是喝醉了……”
“那你为什么不拦着我!”华妍才止住的眼泪又冒了出来。
“小奴哪里敢。”
她一个小g0ngnv,哪里敢拦。
“够了!”华王后一掌拍在案上,镇住了所有声音。
“姑母,我真的不知道。我喝醉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华妍知争亦无用,跪到华王后腿边乞怜,她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一睡起来就变成这样了。
任哪个nv儿家酒后出这样的事都是委屈的,秦弄,趁虚而入,更是该si。
“秦弄?”华王后叫他。
秦弄身躯一抖,思绪却还是乱的,不知如何回话。
一旁的秦异开口,将这一团乱理出了个头绪:“五哥与华表妹素来不识,大概只是偶然撞见,并不是有心。”
秦弄顺着这个思路才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华妍醉酒,不小心跑到梁倚房中,偏又被他截走。
事已至此,若如实托出,把梁倚拖进来也无益。于是秦弄说:“是,儿臣本来是去找子直的,不想子直被梁老夫人叫去了,便在荷花池边逛了一小会儿,遇见华姬睡在石头上。儿臣不知是华表妹,一时鬼迷心窍,见se起意,酿成大错,还请母后责罚!”
“荒唐!”
“母后息怒,”秦异也跪了下去,“依儿臣所见,此事还应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否则对华表妹……名誉有损。”
那一时的停顿与yu言又止,华王后知道秦异是想说事关华氏的声誉。
华王后抚额,只觉得十分头痛,想快点结束这场闹剧,“正卿觉得应该如何化了?”
夏末,池中荷花只剩下几朵孤零零地开着,等到这些花也谢了,夏天,也就彻底结束了。
端yan躺在凉亭竹簟上,一耳听着不远处的水车哗啦,一手绣着竹叶。
一刻不闲的结因冒冒失失地跑过来,大呼:“公主不好了,公子要娶二夫人了!”
端yan指间一顿,针尖刺破手指,一滴血点在淡青绢面上,红豆大小,格外突兀。
“你说什么?”端yan抬头问。
“我刚听几个下人在说闲话,说公子要娶华妍当二夫人。”
华妍……
端yan虽不曾见过她,却听过她的名字,是个大美人儿,美到让京中这么多nv子都自行惭hui。
若是旁人,这样的闲言碎语最多信三分,若是华王后的侄nv,就另当别论了。端yan0着绢面上的血滴,心神不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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