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自然有人不愿遭难,便只能想方设法将推行此令的祸首拉下水。
&esp;&esp;可楼太傅背靠太子,想要拖下水,谈何容易。
&esp;&esp;只是试图栽赃嫁祸的人聚到了一起,他们为了各自的利益,下了一局囊括太子派系的棋局。
&esp;&esp;这些,是游慕在被幽禁东宫的那三年,通过零星的线索,一点点拼凑出来的真相。
&esp;&esp;弯腰捡起地上的长剑,游慕再次放入楼笺的手中。
&esp;&esp;“纵有再多隐情,可孤杀了太傅,你看到的,便是事实。孤没能依照太傅的嘱托,保住楼家,保住你长姐,这亦是事实。”
&esp;&esp;“……你是该恨孤,若要解仇消冤,当下便可。”
&esp;&esp;太子目光沉沉的望着自己,机会就在眼前,手中握有长剑,只是楼笺没了力气,竟是连平日里肆意舞动的配剑都提不起来。
&esp;&esp;他看到的是真相,可听到的那些内情,也是真相。
&esp;&esp;楼笺乱了心神,不知该如何归处自己那些情绪,只是他清楚,他下不去手。
&esp;&esp;“哐当。”
&esp;&esp;长剑从手中滑落,楼笺脱力,松开一直桎梏着太子的手,跌坐回床间,垂头不语。
&esp;&esp;游慕没等来对方的砍杀,却也不再逼迫,转身离开,声音依旧冷然:
&esp;&esp;“握不住手中的剑,你做不好剑客。”
&esp;&esp;“养伤吧,过段时日,孤遣人送你离开京都。”
&esp;&esp;游慕离开,房中只剩下心乱如麻的楼笺。只是当下的身体状况没能给他太多思考这些的机会,他又一次晕了过去
&esp;&esp;楼笺病得很重,原本那一顿鞭伤并不算致命。但他不顾伤势,伤口一再崩裂,泡了冷水,又顶着风雪走了许久,折腾到伤口出现了炎症,引起高热。
&esp;&esp;头脑发胀,身体混沌,楼笺在床上躺了许久。
&esp;&esp;期间,一直都是青簪送来的汤药。江涯也过来看过几次,只是不见太子的身影。
&esp;&esp;一连几日,楼笺喝着口中酸涩的汤药,终还是忍不住问了:“殿下呢?”
&esp;&esp;“主子忙于盐税之事,近日都不会回来。”江涯如实回答。
&esp;&esp;眼皮有些酸涩,楼笺垂下头,觉得,当是有对方不想见到他的因由在。
&esp;&esp;谁又乐意见一个口口声声冲着自己喊打喊杀的人?
&esp;&esp;将空了的药碗放在一边,撑着力气坐起身,在江涯起身要走时,又将人唤住。
&esp;&esp;“江涯,多谢你之前提点,可惜我太固执……还有,六年前,我其实不该推开你,抱歉。”
&esp;&esp;江涯叹息,缓缓摇头:“……小公子,往事不必再提。”
&esp;&esp;“可我想知道……太子殿下他,那些年过的如何?”其实,光是那晚听对方说起的只言片语,楼笺便清楚太子殿下过的并不好,又或许,可以称得上是艰难。
&esp;&esp;否则一个人的性情,又怎会如此巨变。可他想知晓,他不能一直活在云里雾里,纵使那是一段残酷的过往,他也要听。
&esp;&esp;“您想听些什么?是您愿意听取的内容,还是要属下百般吐露主子受过的苦楚……”江涯预料到了对方会这么说,沉着脸反问,而后规劝:
&esp;&esp;“公子,如今深究这些,并没有任何意义,楼家的仇,殿下会出手,您该好好养病,而后离开京都。”
&esp;&esp;“……我想知道,所有。”抬头,楼笺执拗的目光望过去,并不会江涯的规劝。
&esp;&esp;江涯只觉无奈,怅然开口,告诫:“那请您,勿要在主子面前提及。”
&esp;&esp;见楼笺点头应下,江涯才在一侧的桌边坐下,看着幽幽的烛火,瞳孔逐渐变得晦涩。
&esp;&esp;“您前些日子可是去了旧宫栖燕阁?可曾见到那里的凄凉境况?其上的牌匾,是当日圣上震怒,亲自着人取下烧毁的……”
&esp;&esp;“您是否觉得这东宫太过清冷,算起来,殿下被幽禁东宫的那三年,您正在医谷接受医治……”
&esp;&esp;“你说什么……幽禁…怎么会?”身为楼氏子,即便楼笺远离朝堂许久,也清楚对一个皇子来说,‘幽禁’一词有多重,皇帝怎么会……
&esp;&esp;瞳仁紧缩,楼笺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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