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每天半夜给她一些对手的资料,遇见棘手一些的,会顺便告诉她怎么打才能赢;
&esp;&esp;当她反驳他的方案,他会沉默一会儿回一句“随便你”,再过一会儿非常不高兴的补充呛一句“输了自己别哭”;
&esp;&esp;他会跟她说什么“两片馒头夹肉也很好吃”的奇怪话;
&esp;&esp;他也光明正大的表示要把她弄进「翠鸟之巢」,危险的任务不会派她去送命,等她进步到足够安全再说……
&esp;&esp;这些话的语气不像段南。
&esp;&esp;话语中透露出来的对于「翠鸟之巢」的掌控程度,也根本不是段南可以做到的。
&esp;&esp;从头到尾,是她自己搞错。
&esp;&esp;“你答应了。”
&esp;&esp;被摁进之前可以重新铺过、十分柔软的被褥床上时,谢允星出乎意料的没有反抗,她更像是一瞬间神识被抽离,漂浮在两人的上空,冷眼俯视着屋内此时此刻发生的一切。
&esp;&esp;看他的一条腿卡在她的裙摆间,看她踢掉的鞋子,看他青筋凸起的一只手握着她的脚踝,指尖意味不明的摩挲她脚上白色柔软靴袜的边缘。
&esp;&esp;“你答应了,可以做。”
&esp;&esp;她确实答应了。
&esp;&esp;当他问她见面是不是可以做,双修有益于身体健康、精进修为,她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esp;&esp;可是她在此之前,哪怕是面对面的面对段南,她也是毫不犹疑的拒绝。
&esp;&esp;想通了这件事,整个气氛就变得耐人寻味起来,谢允星自认为活了一辈子也死过一次,她很少有不明确自己想要什么的时候。
&esp;&esp;但现在她确实不确定了。
&esp;&esp;她答应的,究竟是她认为“水到渠成,双修也没关系”的段南,还是这些天藏在双面镜里,全方位注视着她的生活的那个人?
&esp;&esp;他的手滑落至她的膝盖,而后将她的一条腿弯折起来压在胸前。
&esp;&esp;鼻尖顶着鼻尖,现在他们的鼻息终于混沌一片,几乎没有差别。
&esp;&esp;那握在她膝窝的大手无声收紧力道,她听见柔软绸锦碎裂的声音,伴随着一声短暂急促的倒吸气音,她再一次被身上的人吻住。
&esp;&esp;这一次,从方才开始几块显得有些苍白的面颊上浮现了一丝丝的红晕血色。
&esp;&esp;她搭在他肩上的手从一开始的推搡至如今只是柔软的搭着,谢允星感觉到了他的指尖还带着外面月色的冰凉,已经完全是春季,为什么会有人的手还如此冰凉?
&esp;&esp;她想不通。
&esp;&esp;为此绷紧了后背。
&esp;&esp;对方的另一只手从她腰间落在了她的头的一侧——
&esp;&esp;那是个很奇怪的地方,不是后颈那种能够使人瞬间擒住猎物的强势地区,也不是额间那种能够暧昧横生的温情处……
&esp;&esp;他的指尖拨开了她耳朵靠后部分的一缕头发。
&esp;&esp;沙沙发丝与头皮摩挲的声音中,她感觉到借着完全昏暗的帐中光,那双金色的眼,飞快而沉着的检查了一遍手指拨开的地方。
&esp;&esp;藏在黑浓的青丝之下,那一处原本应当健康的头皮确确实实哦泛着不正常的淤青。
&esp;&esp;是之后的选拔赛,谢允星对阵一个剑修时,猝不及防地被对方用刀鞘敲了一下。
&esp;&esp;当时她脑袋“嗡”地疼了下,倒也没有大碍,修士没有想象中那般刀枪不入,但也没有意料外的那种脆弱不堪。
&esp;&esp;她落在地上后立刻展开了新的攻势,现场不应该有任何人将这没有见血也不致命的小插曲放在眼里,包括她自己。
&esp;&esp;而现在却被人压在这动弹不得,看着对方确认自己的礼物是否先被人拆开似的拨弄检查,他显然对结果并不满意,金眸闪烁,“啧”了一声。
&esp;&esp;那剑修手中不过二阶神兵,强行越级金丹中期,谢允星愿意的话,冥阳炼可以将那虚有其表的破剑一分为二,但她不答应。
&esp;&esp;这就是不听话的下场。
&esp;&esp;段北目光闪烁,另一只手的力道的速度都变得没那么有耐心,好像是这一瞬要刻意弄疼她——
&esp;&esp;余光瞥见身下的人无声蹙起眉,他心想,那就疼吧,你活该,骂人也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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