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是真正的永世停滞。”
&esp;&esp;在没有尽头的黑暗里,他的温度极低,便感觉海水都是翻滚沸腾的,似乎比火焰温度还要灼烫千万倍。
&esp;&esp;他的意识存在,却又仅仅是存在,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不知道自己被分割成多少个自己,不知道这下面还沉着多少个相似的自己。
&esp;&esp;他日日夜夜下坠着,却永远都碰不到底,他被紧紧包裹,骨骼一点点拼凑,一年,两年,无尽。
&esp;&esp;这是个很恐怖的事。
&esp;&esp;他没有身体,他看不到尽头,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停在这里多久。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这里还有多少个自己,不知道其余数不尽的实验体是否和他一样……
&esp;&esp;空旷灼烫的空间里,他被紧紧锁着……或许,他要称之为“它”,毕竟它连个人都算不上。
&esp;&esp;它无法挣扎,它无法大喊,甚至于,它连控制自己向哪移动都做不到。
&esp;&esp;没有眼睛,没有耳朵,没有嘴巴,唯一留存下来的感知,是水流在拼命焚烧着他的疼痛。
&esp;&esp;没有时间,甚至没有个可以计量的单位。但在漫漫长河之中,他觉得,自己应当是死了几百年。
&esp;&esp;这里有着千千万万实验体,这里飘荡着数以亿计的“意识”,它们忘记生前所有一切,只保留最基本的欲望——吞噬,拼凑。
&esp;&esp;它是哪一块呢?
&esp;&esp;不知道。
&esp;&esp;无数个它在这里下沉着,哪个又是真正的它呢?
&esp;&esp;不知道。
&esp;&esp;它真的是它吗?
&esp;&esp;谁在捡起来它,谁又在拼凑它呢?
&esp;&esp;……
&esp;&esp;无尽,无尽。
&esp;&esp;很久很久,它被灼烧到麻木后,终于,它找到了自己。
&esp;&esp;有一个念头,植入它,植入无数个它意识中。
&esp;&esp;或许,也曾植入过所有死在这条河流下,异变的实验体中。
&esp;&esp;是自毁,还是重生。
&esp;&esp;一条死路,和一条无法回头,更加痛苦的绝路。
&esp;&esp;它感受到了无数亡灵哀嚎,它感受到无数生命在陨落,幼年体的骨架受到污染变异,骨细胞发育成熟,终于,它找到了自己。
&esp;&esp;它不知道自己意识从何而来,它不知道无数个自己是否和它想的一样,但它们无比默契地拼凑到了一起。
&esp;&esp;它,好像想起了些什么。
&esp;&esp;那张意气风发的脸,那张温柔的脸,那张担忧的脸,那张冰冷的,毫无情感的脸。
&esp;&esp;它哀嚎,它嘶吼,它痛苦挣扎。
&esp;&esp;终于。
&esp;&esp;它变成了他。
&esp;&esp;如果“救赎”是为了“抛弃”。
&esp;&esp;如果他注定要被绞碎。
&esp;&esp;那不如,在一开始就不要给他任何无谓的希望。
&esp;&esp;他带着经历过不知多少年月,已然腐朽发烂的灵魂,以及崭新深刻的恨意重生。
&esp;&esp;是爱延续了他的生命,是恨给予他新生。
&esp;&esp;他死过了,他是怪物。
&esp;&esp;或许,他根本就不是洛奕俞,只是一具承载洛奕俞执念的尸骸。
&esp;&esp;或许,他一直都没有找到自己。
&esp;&esp;但那都没关系。
&esp;&esp;他杀出来了。
&esp;&esp;他吞噬掉无数个自己,他从千千万万个被当垃圾处理掉的实验体中走出来了。
&esp;&esp;他终于,能重新站在他面前,逼着他重新看向自己了……
&esp;&esp;*
&esp;&esp;沈逸感觉自己周边的氧气在随着他的话一点点剥离。
&esp;&esp;他真的,真的不想去再思考谁欠谁更多了。
&esp;&esp;可他在颤抖,可他眼泪掉了下来,指甲死死嵌入皮肉,磨出了血。
&esp;&esp;洛奕俞还是这样,热衷于在他面前撕开伤口,刨开血肉,怀揣着期望小心翼翼看他会不会流露出一丁点心疼自己的表情。
&esp;&esp;他问:“哥,你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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