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嗯。”叶景策勉强笑了笑,低低开口道,“但愿是件好事。”
&esp;&esp;【作者有话要说】
&esp;&esp;终于要团聚了!!!
&esp;&esp;第70章 贱命
&esp;&esp;绵阳城内, 一片萧条,街坊间行人寥寥无几,唯有药坊内喧哗一片。
&esp;&esp;“大夫, 你救救我吧,你救救我,我家就我一个壮丁了, 我不能干不了活啊!”
&esp;&esp;“还有我大夫, 还有我!我上有八十岁老母, 下面还有四岁的孩子, 我不能死啊!”
&esp;&esp;“我我我我,我怀孕了,我要是活不下来, 孩子可怎么办啊!”
&esp;&esp;……
&esp;&esp;嘈杂中夹杂着猛烈的咳嗽声, 沈银粟站在门外,望着唾沫横飞的人群,将脸上的面巾向上拽了拽,又垂眼看了下手中零星的几个铜币, 抬腿走了进去。
&esp;&esp;“大夫,我想抓些治咳的药。”
&esp;&esp;“没了没了, 回去吧。”沈银粟话落, 大夫忙乱地挥挥手, 又转头同一旁骚乱的人群道, “回去吧, 都快回去吧, 这儿真没药了。”
&esp;&esp;“怎么会没药啊, 你这可是绵阳最大的药坊了!”
&esp;&esp;“对啊对啊, 大夫, 我家老爷很有钱的,您开个价,多少钱都行的!”
&esp;&esp;……
&esp;&esp;人群中又喧哗起来,沈银粟被挤着向前走,只得更抓紧裹着的面巾,一双杏眼哀求地望向老大夫:“大夫,我们不求多了,一点药就成,浙贝母,连翘,桑白皮,什么都行的。”
&esp;&esp;“哎,姑娘,我们真没有了。”老大夫叹了口气,指了指街对面的铺子,小声道,“但我听说对面好像还有点紫苏子,只是那点东西想来都被地主豪绅高价包了,你若是钱够,可以去对面碰碰运气。”
&esp;&esp;“那……您看这些钱够嘛……”沈银粟摊开手,掌心里是姚二姐塞给她的几个铜板,虽知这几个铜板大抵做不了什么,但她仍旧不死心地挨家询问。
&esp;&esp;老大夫浑浊的双眼扫过沈银粟的掌心,愣了一瞬,随即慢慢摇了摇头。
&esp;&esp;掌心再次攥紧,沈银粟微微点了点头,走出药坊,握着几个铜板拐过两条街巷,转身迈入间破烂的草屋。
&esp;&esp;草屋内,咳嗽声此起彼伏,一众身上布满红疹的病患瑟缩在墙角,双眼涣散地打颤。绵阳得了疫病的乞丐穷人众多,秋日的街角自然不够使其避寒,便都聚集在破庙草屋内,乌泱泱的一群人。
&esp;&esp;草垛前,姚二姐满眼泪痕地守在阿仁身边,见沈银粟从门外迈入,忙裹好了自己的面巾走上前去,小声试探道:“郡主……您买到药了嘛?”
&esp;&esp;沈银粟沉默地摇了摇头,抬眼看向墙角躺着的布满红疹的阿仁,又瞧了瞧满脸泪痕的姚二姐,轻声开口:“二姐,药坊里的药早就没了。”
&esp;&esp;“一点都没了吗?我……我不是要阿仁立刻就好,就一点点药,让他能多挺些时日就成。”姚二姐的身体也在发烫,浑身无力,脚步虚浮,身上不住发冷,一双肿胀的双眼直视着沈银粟,声音都在颤抖,“会,会不会是咱们的钱太少,他骗咱们,不卖给咱们啊,我听他们说,有的药坊还剩一点药的……”
&esp;&esp;姚二姐说着,哽咽出声,见沈银粟不置可否,便知自己的话没错,擦干眼泪闷声道:“我去拉木板车去,我把绵阳城的尸体都送回去,我一个一个铜币的去攒……”
&esp;&esp;姚二姐话落,抬脚便要向外走,奈何脚步虚浮乏力,只刚走了两步便踉跄着向前栽,被沈银粟迅速伸手扶住。
&esp;&esp;“二姐,你别去了,我去。”沈银粟快速应了一声,不待姚二娘开口阻止,抬腿便走出门外,双手紧握住木板车,用力将其拖拽出街口。
&esp;&esp;绵阳城内死气沉沉一片,街上荒无人烟,花钱雇姚二娘接尸的人家住得偏远,走路过去至少要两个时辰,沈银粟抬眼望了望乌云密布的天空,从木板车上拿下斗笠戴在头上,随后双手攥住粗粝的木把手,一步步地向城郊的方向走去。
&esp;&esp;临近初冬,天气愈冷,枯叶纷纷扬扬地落下,乌鸦立在光秃秃的枝头嘶哑地哀鸣,走过几条街角,沈银粟未见几家开门的商铺,倒是见了不少冻僵在街角的乞丐。
&esp;&esp;灵幡高挂,闭门的院落内不断传来凄哀的哭声,沈银粟低头不语地拉着木板车,察觉到有东西砸落在斗笠上,抬眼,见豆大的雨珠自空中一个个地砸下,沾湿了灰扑扑的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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