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是一口一杯酒,而宋辞晚则只是小口慢酌。
&esp;&esp;但宋辞晚的脸上也略微显露了三分醉态,她徐徐饮酒,又问道:“陛下最喜爱二皇子?”
&esp;&esp;殷循一道:“是啊,陛下最最喜爱二皇子,给他最富饶的封地,亲自将他带在身边,手把手教他修仙练道。甚至,陛下曾多次公开言论,亲口说最爱二子!
&esp;&esp;呵,若非陛下亲口所言,谁又敢做这样的定论?谁又敢妄议天家?”
&esp;&esp;话说到这里,殷循一忽然转过话题,却是问宋辞晚:“宋道友,天骄榜上,人人皆是时代天骄,可做当世英豪,道友如今初登榜单便是第十名,一夕之间,你的名号便将传遍大周。
&esp;&esp;不止是大周,便是天妖九国、离海之渊、世外之世,都必将响彻你的名号。天下之大,宋道友不论去向何处,只要你愿意,你可以成为任何一方势力的座上宾!
&esp;&esp;宋道友,你如今可有想去之处?”
&esp;&esp;问得这么直白,宋辞晚都愣了下。
&esp;&esp;然后宋辞晚笑起来道:“殷道友今日与宋某畅谈,表面上是为交友,实际上莫不是要为哪方势力做说客来了?”
&esp;&esp;这一反问,殷循一顿时哈哈笑道:“宋道友却是高看殷某了,我自己尚且没有势力呢!还为某方势力做说客?哈哈哈,我这等落拓浪子,哪家势力敢将这等要事托付于我?”
&esp;&esp;宋辞晚奇道:“殷道友不是出身莽山?”
&esp;&esp;殷循一道:“莽山是世外门派,又不参与天下之争。不瞒宋道友,方才殷某胡话许多,可实际上这天下纷争,诸多破事,我却是一点儿也不想理会!”
&esp;&esp;宋辞晚回道:“说得好像谁想理似的。”
&esp;&esp;殷循一:……
&esp;&esp;第375章 山河万里,对坐说荣辱
&esp;&esp;后来,殷循一说:“宋道友,覆巢之下无有完卵,许多事情要想不理,那便一定要具有绝对的实力。
&esp;&esp;然而,什么样的实力才算是绝对实力?真仙?武圣?只怕也未必能够啊……”
&esp;&esp;宋辞晚道:“真仙武圣都未必能够,你我如今却连地仙都不是,殷道友,思虑太远有时候也未必是好事。”
&esp;&esp;殷循一躺在竹筏上,手伸在了水中,碧蓝的水流从他玄青色的袖间拂过,他的衣袖飘在水上,像是轻纱在水中流逝。
&esp;&esp;他迷蒙醉眼,低吟浅唱:“英雄聚散阑干外,今古兴亡欸乃间。
&esp;&esp;燕子不知红尘事,还入斜阳古道边。
&esp;&esp;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万里,对坐说荣辱。
&esp;&esp;千秋功业皆作了尘土!”
&esp;&esp;唱罢了,他又轻轻笑起来:“呵呵呵,哈哈哈,千秋功业皆作了尘土,皆作了尘土啊……”
&esp;&esp;笑着笑着,他说:“此番离了雍州,我便要去镇妖关了。人间无趣,不如杀妖。反正几百数千年后,一切都要化作尘土。
&esp;&esp;宋道友,你呢?你又要去向何方?”
&esp;&esp;宋辞晚没有回答他的话,只在他问话之后远眺前方山水。
&esp;&esp;只见远山如雾,黛青的颜色在天地间起伏,金色的阳光自天际挥洒而下,照射在山间云雾处,将整个世界都折射出一重重辉煌的彩芒。
&esp;&esp;这是九州的山水,人间常见又不常见。
&esp;&esp;它们数百年、数千年,甚至数万年地屹立在这天地间,人这一生,即便是修成真仙,于这天地山河而言,也不过是短暂如尘埃。
&esp;&esp;可宋辞晚不同,她有更长久、更长久、甚至有可能是无尽长久的寿命!
&esp;&esp;千万年后,如今这一代的天骄都化作尘土了,她必定也还在。
&esp;&esp;时代兴亡,朝政更迭,这些对于此刻的她而言似乎都很重要,因为她还年轻,她还弱小。
&esp;&esp;但若是千万年后呢?谁又知道一切都会变成什么样子?
&esp;&esp;因而此时此刻遥想往后有可能存在的漫长岁月,即便宋辞晚向来道心坚定,在这一瞬间,竟亦不由得忽生了片刻茫然。
&esp;&esp;时光如若足够漫长,那么长生,究竟是幸运还是惩罚?
&esp;&esp;前方一道急弯,竹筏蹁跹而过。
&esp;&esp;蔚蓝的天穹上,一行鸿雁振翅飞过,在天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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