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实在太耀眼了,任谁见了都要心折三分, 偏她自己一直都是冷冷清清的样子,这些年都没个动静,任由那些人媚眼抛给瞎子看。
&esp;&esp;“你那个青梅竹马的小同窗, 又或者情同手足的顾幺儿。”朱厚炜凑了过来, 小声翼翼问道,“他们不好吗?容貌家风门第, 都算翘楚, 难得的是, 他们对你也是一心一意的。”
&esp;&esp;江芸芸侧首看了过去,那双漆黑的眼睛倒映着春日明媚的日光,也潋滟荡漾出无限生机,令人炫目忘神。
&esp;&esp;“不好吗,那王首辅家的小孩呢,那些年你赴宴见过的小郎君,就没有一个喜欢的,是容貌不好,还是家世不行,又或者文风不盛,难道是人品不好,那可是南北直隶最优秀的小郎君了,一个个花枝招展,你就当真,当真一点也不心动。”
&esp;&esp;朱厚炜犹犹豫豫问道:“又或者,你到底喜欢什么样子的?”
&esp;&esp;江芸芸笑了起来,眉眼弯弯,那么一瞬间,落在她脸上的万千春光也跟着黯然失色。
&esp;&esp;“都很好,是我自己并不想成婚。”她认真说道。
&esp;&esp;朱厚炜脸上的失落不可抑止,甚至有些难以接受,声音高了起来:“怎么就不想,有人照顾你,有人理解你,又或者是有人保护你,这也不行吗?”
&esp;&esp;江芸芸看着朱厚炜眼中的自己的影子,二十多年的岁月,她从一个稚气年幼的孩子到了如今这般成熟稳重的大人,她也从不敢面对自己的面容,到现在堂而皇之地看着自己,飘然无依的感觉再也不复存在。
&esp;&esp;从迷茫到不知前路到底是为何,到清楚明白自己到底要走上怎么样的路,她走了整整二十三年,这一路上风雨交加,大雪压身,路中坎坷,心中折磨,她不是没有后悔犹豫过,也不是没有胆怯后退过,但最后她还是朝着那条路走了过去。
&esp;&esp;她不能辜负那些托举她走到这里的人。
&esp;&esp;“世间桎梏之深,偏见之重,女子之难,我难以描述,只是这些都不是我要走的那条路。”到最后,江芸芸只是平静说道,“有人相伴一生的路极好,但孑然一身的路也不见得有多不好,殿下,我这一路走来,前途漫漫,我如何敢回头落入这样的窠臼之中。”
&esp;&esp;朱厚炜眨了眨眼,这么个一瞬间,明明春日拂面,他却只感觉到满心肃穆,坦荡萧瑟,她江芸是个不回头的人,所以在多年前的某一日,她走上这条注定无法和其他人产生羁绊的路。
&esp;&esp;他突然明白他哥为什么就这么非要吊死在一棵树上了。
&esp;&esp;——太迷人了,这样的人就像春日的太阳,秋日的月亮,高悬深空,令人仰视,无法自拔。
&esp;&esp;“就是因为我与他们相交多年,我待他们自有情义,便是因为如此,我更希望他们应该去往更好更高的地方,而不是被我桎梏在小院中,不要落入我不想落入的境地。”江芸芸话锋微微一变,温和说道。
&esp;&esp;朱厚炜茫然地看着她。
&esp;&esp;——他又听不懂江芸的这话。
&esp;&esp;江芸芸轻笑一声,就像儿时一般,胆大包天地伸手点了点二殿下的额头:“那殿下喜欢未来的王妃吗?”
&esp;&esp;朱厚炜脸色微微发红,眼睛却格外明亮:“她很好,我不是说外貌,也不是才学,我是说品行,她性格温和大气,还有些洒脱,是个极好的人,我和她在一起,我总觉得开心。”
&esp;&esp;江芸芸笑说着:“美好的品质需要相互滋养才能长久,殿下要记住今日的话。”
&esp;&esp;朱厚炜用力点头。
&esp;&esp;两人并肩坐在湖边的小石头上,任由春日的风,湖面的水轻轻抚慰着自己的脸庞,看着马上就要郁郁葱葱的荷花池,看着闲适慵懒的乌篷船,又是舒服自在的一天。
&esp;&esp;“那你,你……”朱厚炜突然靠了过来,小脸红扑扑的,磨磨唧唧问道,“我哥,我是说我哥,你,你觉得,哎,我的意思是……”
&esp;&esp;他哼哼次次说了半天,可在眼神一触及江芸平静的视线时突然又哑然,没说下去,只是脑袋一下就撞到江芸芸的肩膀上,长长叹了一口气,破罐子破摔:“太没意思了,算了,江芸,我以后做一个好吃懒做的亲王,你也做一个名留青史的首辅。”
&esp;&esp;他这几年作为旁观者对于这样是是非非的纠缠左右为难,非常想要给他哥讨一个身份来,因为他们是从小一直长大,手足情深的兄弟。
&esp;&esp;可他也不想要江芸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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