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何难?土地就这么多,很大一部分的百姓是拿不到田的,最好的办法就是进城打工,这不就是雇佣了。”江芸芸把所有人请进来,指了指被她叫过来的城内所有牙行的管事,“我已经和他们说好了,牙行这边以后可以登记想要雇佣去做工的人,你们回头有需要就从这里雇佣。”
&esp;&esp;那些乡绅和牙行的人四目相对,齐齐露出苦笑来。
&esp;&esp;——真是一环扣一环,只要在某一环低了头,以为是暂时的妥协,可谁能想到后面的路可就由不得他们了。
&esp;&esp;事情也算这么磕磕绊绊做了下来。
&esp;&esp;期间也不是没有人去弹劾江芸芸,甚至当面来骂她违背祖宗之制,乃是祸国殃民的大奸臣,内阁更是热闹,就是陛下也是每天两眼一睁就能听到江芸芸的新闻,听得心如死灰,耳朵生茧。
&esp;&esp;内阁和朱祐樘也不是没有动摇。
&esp;&esp;虽人人都说江芸是个刺头,但相处过的人都知道,他做事是一个很懂取舍,两面安抚的人。
&esp;&esp;她一边在徽州雷厉风行,明堂的灯便是深夜也都亮着,衙门里的人日日陪着加班,但一边她非常积极给京城送折子,汇报成功,还会主动画大饼,同时也不忘记给自己造势,积极拉拢各路人马,就连太监都在她的安抚范围内。
&esp;&esp;鉴于江芸芸前两个饼确实做得很成功,内阁和朱祐樘,甚至不少被她蛊惑的人,不得不闻着大饼香,抗住了不少压力。
&esp;&esp;日子就这么一晃而过,弘治十四年的春节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来了。
&esp;&esp;乐山听着外面的爆竹声才回过神来,看着冷冷清清的衙门,又看着埋头处理案子的江芸芸,拢了拢袖子,轻轻叹了一口气。
&esp;&esp;“事情还没做好吗,给各署的钱不是都发了吗?每个人多发了二两,两斗米呢,大家都高兴坏了。”乐山端着热茶推开门,又把窗户关上,免得细雪飘了进来,“今天都大年三十了,怎么还不休息啊。”
&esp;&esp;“核一下账。”江芸芸头也不抬说道,“今年秋税是我收的,我可不是要算清楚,不能给后面的人留下坏账,对了,你要不看看有没有去扬州的船,年后先一步把雪月母女送走吧,也没想到我们要在这里呆这么久。”
&esp;&esp;“我回头问问,真是的,还不派人下来,要累死公子嘛。”乐山嘟囔着,“朝廷还真的不给您发钱啊,真是过分。”
&esp;&esp;江芸芸没说话,算好手里的账,便说道:“帮我看看有没有浙江或者漳州的信。”
&esp;&esp;乐山点头:“一个多月前公子一连给两位大人写了三份信,算算时间也该回信了。”
&esp;&esp;江芸芸点头,放下手中的笔,揉了揉手腕:“行了,你也出门玩去吧,看看徽州过年热不热闹。”
&esp;&esp;乐山笑说着:“肯定热闹啊,外面的人都在说,今年过年有我们江钦差在,来年一定鬼神不侵,神佛保佑呢。”
&esp;&esp;江芸芸失笑,低着头用力揉了揉手骨:“胡说八道什么。”
&esp;&esp;乐山连忙把手里的汤婆子递过去:“快按在手腕上,是不是手又疼了,这可怎么办啊?张道长也不在,也不能给您扎个针。”
&esp;&esp;江芸芸抱着汤婆子这才轻松地吐出一口气,促狭说道:“虽然没有神棍张道长,但不是有贴心的冯乐山嘛。”
&esp;&esp;乐山翻了个白眼:“就知道嘴贫,我去准备年夜饭去。”
&esp;&esp;江芸芸眼睛一亮:“有劳有劳,我听说这里有一道菜叫臭鳜鱼。”
&esp;&esp;“那个臭死了,公子就喜欢吃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乐山没好气说道,但过了一会儿又碎碎念着,“我等会去外面看看还有没有卖,也不知道早点说,现在这么临时,我去哪里给你变出来。”
&esp;&esp;他一边说一边打着伞急匆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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