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翰林院的这番话短短半日传遍整个京城。
&esp;&esp;尤其是江芸的——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瞬间成了所有人都要念上一句的话。
&esp;&esp;天下大同的意思,在今日之后有了更直接的说法。
&esp;&esp;“我就知道江芸不是普通人。”
&esp;&esp;“说漂亮谁不会啊。”
&esp;&esp;“你会怎么不说,是没有嘴巴吗?”
&esp;&esp;“但是海贸就是祸国殃民啊,要是好东西,怎么就他一个人发现了,大家都是蠢人嘛。”
&esp;&esp;“敢为人先,难道不是江其归的胆魄吗?出海这事难道还少吗?可就只有他一个人敢实践。”
&esp;&esp;“是啊,我有个二舅就也去凑了个热闹,说琼山县比我们京城都要热闹了。”
&esp;&esp;内阁中李东阳听着这些话,也跟着一脸动容。
&esp;&esp;“小小年纪,这么大的压力。”
&esp;&esp;谢迁叹气:“真是好志向啊,不亏是我们大明第一个六元及第的小状元。”
&esp;&esp;刘健看着手边堆起来一堆弹劾的折子,嘟囔着:“看来能惹事,也能办事啊,还算不错。”
&esp;&esp;正中的徐溥揉了揉额头,把手中的折子放了下来,轻声说道:“请江侍读来一趟吧。”
&esp;&esp;第二百七十章
&esp;&esp;这是江芸芸第二次踏入内阁。
&esp;&esp;内阁在外面人听来是这么的辉煌显赫, 是所有读书人最高的目标,那些阁老首辅是高高在上的存在,是权力巅峰的符号,是最靠近金碧辉煌宫殿的地方, 但实际上的内阁在文华殿对面, 穿过会极门, 会有一排矮小的院子, 布局格外简单,瞧着整体灰扑扑的, 而这里就是人人都心动的地方——内阁。
&esp;&esp;前头引路的小黄门热情地把人带到正中的那间屋子:“阁老们都在里面呢。”
&esp;&esp;江芸芸笑着点头道谢。
&esp;&esp;小黄门偷偷看了她一眼, 笑得见牙不见眼。
&esp;&esp;江芸芸理了理衣服这才踏上台阶。
&esp;&esp;一整条青石条卧在地上,踏上去时,人便也跟着拔高了一点。
&esp;&esp;屋内, 四位阁老并未坐在一起, 只是徐溥为大, 坐在右边正中的位置, 李东阳和谢迁一起坐在靠门边的椅子上, 刘健一人则在三人对面的茶几上, 面前堆满了折子。
&esp;&esp;四人都齐刷刷抬头看了过来。
&esp;&esp;刘健最快,看了一眼就低下头来, 谢迁对着她笑着点了点头,李东阳一脸欣喜和紧张,徐溥最是平静, 这位年迈的阁老是个稳重温和的人。
&esp;&esp;“徐首辅,刘次辅, 李阁老, 谢阁老。”江芸芸站在正中, 依次行礼。
&esp;&esp;“一别三年,当年的小状元义薄云天,气势惊人,今日的江侍读风采依旧,正义凛然,看来岁月格外优待你啊。” 徐溥笑说着,“坐吧。”
&esp;&esp;江芸芸选了个末尾的位置坐下。
&esp;&esp;盛夏的内阁热得厉害,哪怕屋子正中已经摆了不少冰鉴,但依旧热得人心浮气躁。
&esp;&esp;“你可知我今日叫你来的目的?” 还是徐溥先开的口。
&esp;&esp;江芸芸点头:“想来是海贸之事。”
&esp;&esp;“果然还是明白人啊。”刘健埋头看着折子,也不耽误他不冷不热地嘲讽了一句。
&esp;&esp;江芸芸笑了笑,和气说道:“如今京城传得沸沸扬扬,我要是说自己不知,岂不是装傻充愣,置琼山县的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既然是我为他们领的路,自然不能先一步退缩。”
&esp;&esp;一直埋头批复折子的刘健终于抬起头来。
&esp;&esp;正中的江芸芸神色安静沉稳。
&esp;&esp;三年前的那个晚上,他来拿那份折子时也是如此的神色。
&esp;&esp;这世上有很多人浑浑噩噩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他不一样,他清楚明白所有后果,但还是敢于踏上这条青石条。
&esp;&esp;十五岁时,他是如此。
&esp;&esp;十七岁是,依旧如此。
&esp;&esp;徐溥笑说着:“听闻你临走前,琼山县的百姓打算送你万民伞,你却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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