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也不回地走了,急得拍了好几下大腿,匆匆跑进去请人。
&esp;&esp;—— ——
&esp;&esp;“然后呢?”江芸芸和顾仕隆听得入迷,忍不住追问道。
&esp;&esp;祝枝山看着那两双圆滚滚的眼珠子,顿了顿:“没了。”
&esp;&esp;“怎么就没了?”顾仕隆不高兴问道,“那匹马没出来。”
&esp;&esp;祝枝山无语:“司马督学还在批改科试的卷子,这可是要选出院案首的,卷子没选出来,怎么可以随意出门,倒是被人弹劾了,也是一件大事。”
&esp;&esp;“考好也都七天了,还没该好卷子。”江芸芸好奇问道,“一般要几天啊。”
&esp;&esp;“按道理,不是今天就是明天了。”祝枝山说道,“这几年考试的人越来越多了,考官的压力也是很大的,不过最迟第八日,都会公布结果的。”
&esp;&esp;江芸芸顿了顿,突然皱了皱眉:“我的院案首危险了。”
&esp;&esp;—— ——
&esp;&esp;一起批改卷子的人一共有六人,加上司马亮本人,七人批改一千来份卷子,每日批改近三十人,六十篇文章,还不能简单过一遍,要每一张都写上评语,显示考官平等对待每一人。
&esp;&esp;“这六张卷子是有望争取案首的。”泰兴县求知学院的院长摸着山羊胡子,看着案几上的卷子。
&esp;&esp;“这张卷子就很好。”高邮州兴化县的蓝院长点了点其中一张,“实理实事,字字皆经,你看这个破题,真妙啊。”
&esp;&esp;“大贤悦圣道之深而尽其力,见圣道之的而难为功。”他兴致勃勃念了一句,“‘仰之弥高,钻之弥坚’,八个字能写出这样的破题,不可谓功力不深厚。”
&esp;&esp;“我也觉得这个好。”也有几人附和着,“而且字写得好,瞧着临摹翰林院侍讲沈学士的台阁体,秀润华美,写得极好。”
&esp;&esp;司马亮看着那张卷子,那字迹格外熟悉,虽现在考生都是台阁体,但笔迹之间还是略有区别,尤其是有些人的字一开始就经由大家教导,风骨已成。
&esp;&esp;他收回视线,冷不丁说道:“刚才外面的纷争大家可都听到了。”
&esp;&esp;院长们神色微动,下意识看向仪真县为真书院的院长。
&esp;&esp;仪真县为真书院的院长尴尬说道:“这人我也听说过,是个脾气固执的人,也不知道哪里听到的风言风语,竟然就闹了起来,也太不识大体了。”
&esp;&esp;“不过那个江芸听说还真的只学了一年。”有人小声说道,“十岁才开始读书练字,这么也有这样的本事。”
&esp;&esp;“听说是个神童,那个县试和府试的卷子我看过,确实写的极好,不是夸夸其谈之人。”高邮州兴化县的蓝院长说道,“黎公已经收过两个神童了,再多一个,我觉得也很正常,就是慧眼识英雄呢,虽说勤能补拙,但在座的诸位也该心里清楚,那一分天赋便是许多人苦读多年也追赶不上的。”
&esp;&esp;众人闻言,也跟着叹气。
&esp;&esp;“蓝院中倒是心大,对一个小辈也如此追捧。”有人暗戳戳说道。
&esp;&esp;蓝院中也不生气,笑呵呵说道:“只是看到好苗子高兴而已,便是我不夸,他的天赋就不存在吗?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可是不可取。”
&esp;&esp;那人被软绵绵怼了一句,便跟着不说话了。
&esp;&esp;“督学为何突然说起这个?”泰兴县求知学院的院长问道。
&esp;&esp;司马亮看向那面卷子,他这几日一直捧着江芸芸的那几张卷子,反反复复地看,甚至能背下来。
&esp;&esp;京城那边的信,他也能背下来。
&esp;&esp;司马亮非常有自知之明,他出生贫困,无力打点各部,能走到这一步全靠老师提拔,自然也想好好回馈老师,这些年他一直都是这么做的,可如今他看着那一张张邸报,听到一点点风声,却只看到了老虎年迈,幼狮雄起,他的心不可抑制地摇摆了。
&esp;&esp;他也是想好好做这个提学的,这些年来他也一直如此,在南直隶选拔人才,战战兢兢,不肯有一丝懈怠,江芸的才气他是看在眼里的,可京城的风云他也是略知一二的,他有心为朝廷选上这样的人,只是有些立场是不可能改的。
&esp;&esp;其实是一眼就能看出来那一份是江芸的卷子,那个字,那个文风,那个气度,确实是一眼就能看出来,但他只是一开始视线,继续说道:“若是这里的卷子有江芸的,各位又当如何?”
&esp;&esp
BL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