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察觉到身前光亮被人遮挡，施听云把屏幕熄掉，抬头看上去，看见是川录闲，她眼波荡了荡：“来啦？”
&esp;&esp;暂且忘记曾经那些心绪，川录闲点点头，先恭恭敬敬称呼一声“师父”，再在她身旁的空位坐下，凝着身边这人已经被包扎好的脚，放低声音：“您怎么弄的？”
&esp;&esp;施听云跟着她的目光低头，看见自己现在略显滑稽的左脚，勾起唇角，浅笑着回答：“出机场的时候没注意路，就滑倒了，没想到把脚给崴了。”
&esp;&esp;“您一个人？”川录闲往四周张望，“王助理怎么不在？”
&esp;&esp;“我这次来宁北不是因为工作，就没带她来。”
&esp;&esp;原来这样，川录闲点点头，却不知道说什么了，从四周里回来的视线安稳落在眼睛里，也不知道该不该再出去了。
&esp;&esp;她只让手机在手里翻转一圈，修长手指展开又收拢，末了拇指在开关键上一按，屏幕亮起。
&esp;&esp;扫一眼时间，再关上。唯因到家了吗？
&esp;&esp;见她心思明显是往别处飘了，施听云下颌绷起一瞬，而后放松，轻声说：“麻烦你了？”
&esp;&esp;其实在告诉川录闲之后，她有想过川录闲到她面前的反应，最好最坏都在脑中过了一遍，自以为已经做好心理准备。
&esp;&esp;结果自以为就只是自以为，在看到川录闲心不在焉的时候，她还是无法控制地在心里诋毁让这人分心的原因。
&esp;&esp;川录闲回神，忙摇头：“没、没有，您别说这种话……”
&esp;&esp;结巴什么呢？施听云温柔看着她的眼角。
&esp;&esp;默了半晌，添一句：“你要是有其他事，就不用陪着我，我自己坐一会儿，等稍微好一点就让人来接我，其实也挺方便的。”
&esp;&esp;“没有，我没什么事，我陪着您。”川录闲把手机揣进兜里。
&esp;&esp;听见她说要留下，施听云搭在扶手上的右手指尖挨个轻点，左手抬起来，拨一下脸颊边的头发，又扶了扶眼镜，而后才顺着空气落下。
&esp;&esp;她是有点近视，不过度数不太高，平时不戴眼镜也不影响什么，今天本来也是没架在脸上的，是在川录闲说要来之后，才翻出来戴上。
&esp;&esp;因为很久以前，可能也没有很久，川录闲靠在她的桌边，用温软又明亮的眼神包裹她，然后说：“师父，您戴眼镜真好看。”
&esp;&esp;“是吗？”她当时回问，双眼掩在镜片之后。
&esp;&esp;“是，是和平时不一样的好看，平时您像神仙一样。”
&esp;&esp;“戴上眼镜就坠入凡尘了？”
&esp;&esp;“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您戴上眼镜的时候……感觉离我近了一点。”
&esp;&esp;她还记得川录闲当时的神色，眼睛亮亮的，像是夏天里波光粼粼的湖水，耳朵尖上带上一点微粉，和屋子里插着的那一瓶碧桃一个颜色。
&esp;&esp;想离她近一点。施听云眼睫一垂。
&esp;&esp;门口有崴脚的人一蹦一蹦进来，咚咚咚的脚步声回荡在休息室里，川录闲舔舔嘴唇，觉得二人之间的安静有些难熬。
&esp;&esp;想了想，她开口：“那您这次来宁北是来做什么的？”
&esp;&esp;“来找你。”
&esp;&esp;川录闲怔住。
&esp;&esp;望着施听云坦荡荡的眼睛，她干咽两下，轻咳一声，把视线挪开。
&esp;&esp;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施听云克制地抿住嘴，等待几息让自己心绪平复，然后追问：“我不可以找你吗？”
&esp;&esp;“可……可以。”
&esp;&esp;“那我今晚是去酒店还是去你家？”
&esp;&esp;“您……”您在宁北有房产啊，还不止一处。
&esp;&esp;川录闲没把后半句说出口，因为她觉得有点大逆不道，斟酌几番，她回答说：“……看您怎么想。”
&esp;&esp;“是吗？”施听云微不可查地勾勾嘴角。
&esp;&esp;“嗯……”川录闲双手握到一起，指根相互摩擦，应完声，想起什么，再补一句，“唯因也在我家。”
&esp;&esp;“她能和你住一起，我不能吗？川录闲。”
&esp;&esp;最后三个字放得很轻，似是在说给自己听，川录闲勉强听见，恍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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