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但很可惜,到现在为止,并没有一个特别有利的法案或者说是法律能让肆意敲击键盘的那些人感到害怕。
&esp;&esp;这就导致,面对这种事,警方几乎什么也不能做。
&esp;&esp;看着一个鲜活生命逝去,想要去挽救,但做不到,不就是废物吗?
&esp;&esp;罗漫秋脸眸,心中思绪环转,但她知道自己不能被这人说的话影响,便不作声,索性用沉默应对这质问。
&esp;&esp;“娓娓她很优秀。”
&esp;&esp;“我们清楚这一点。”
&esp;&esp;“那一天,在南岛。”
&esp;&esp;话锋骤然转变,罗漫秋看着对面那人,竟看见她眼角有泪珠滑下。
&esp;&esp;“我们本来住在潮东,这个你们肯定知道,那个人死了之后,发生了什么你们肯定也查到了。”
&esp;&esp;“我让她不要看,她答应了,但她怎么可能不看呢?有一天晚上,不,应该是凌晨,具体几点我不知道,我醒了,身边没人。”
&esp;&esp;“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那个时候。我脑子里一片空白,跌跌撞撞地跑到客厅,看到娓娓坐在地毯上,我才稍微放心了一点。她当时就坐在地毯上,抱着膝盖,窝在沙发一角,手机被她放到面前的茶几上,屏还亮着。她在特别小声地哭。”
&esp;&esp;“就是那种,特别压抑特别压抑的那种……哭。我当时想把所有人都杀了。”
&esp;&esp;“我就走过去,帮她把手机关掉,我说……娓娓,我们去睡觉好不好?她不说话,只扑过来,抱着我,用哭腔叫我的名字。”
&esp;&esp;“她叫我江映舟,映舟,舟舟,江道来,道来——娓娓道来的那个道来,我之前和她说我去改名叫江道来好不好?”
&esp;&esp;“那天晚上,她是哭着睡过去的。”
&esp;&esp;“我真的想把所有人都杀了。”
&esp;&esp;“后来她说想回南岛住一段时间,她是南岛人,小学是在南岛上的,后来才跟父母一起去了潮东。我请了假,和她一起回了南岛,就住在她之前读的小学的附近。”
&esp;&esp;“南岛实验,她的小学在那里读的。回去之后,她的心情好像确实好了一点,还带我逛了学校,她说学校没什么变化,又说可能是自己记不清了。”
&esp;&esp;“后来,8月15号,你们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吧?”
&esp;&esp;说完这句,江映舟像是被抽干力气,缓了半晌。
&esp;&esp;“那天晚上,大概九点吧,娓娓说她突然想吃糖炒栗子,要我去给她买,我刚开始没答应,我不想在这个时候离开她哪怕一个瞬间。”
&esp;&esp;“她就冲我撒娇,她知道我抵抗不了她冲我撒娇。我也看她心情好像还不错,最后就答应了。”
&esp;&esp;“我为什么要答应呢?”
&esp;&esp;“我就出门了,找了一圈,大概半个小时,买到了糖炒栗子。我就回去,然后……她不见了。”
&esp;&esp;“她不见了。”
&esp;&esp;“桌上有一张纸条,写着:对不起,是我太脆弱了。”
&esp;&esp;“那晚后来的事,我不是很记得了。只知道,娓娓,是在我眼前跳下来的。”
&esp;&esp;“她一直都很瘦,也不爱运动,我每次抱她的时候都觉得怀里其实只有一片羽毛,很轻很轻,好像……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走了。”
&esp;&esp;“真的很轻很轻。”
&esp;&esp;“一片羽毛一样,就那么飘下来了……”
&esp;&esp;“就那么……飘下来了……”
&esp;&esp;声音也轻得像羽毛,飘在空气里,落不下,扬不上。
&esp;&esp;江映舟呢喃着,泪水不断从眼角滑落,眼底找不见情绪,或者说太多情绪混杂,最后只有一片空茫。
&esp;&esp;没人说话了。
&esp;&esp;无人之境般的安静。
&esp;&esp;倏地,门被推开。
&esp;&esp;罗漫秋转头,看见是川录闲走进来,她赶紧压低声音问:“您有什么事吗?”
&esp;&esp;“出去。”川录闲站定,沉声道。
&esp;&esp;这是几天以来她第一次以命令的口吻说话。
&esp;&esp;罗漫秋一愣,再问:“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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