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唯因抬手，一手搭在浴缸边，仰头看着她：“你脱的？”
&esp;&esp;空气一时沉默。
&esp;&esp;川录闲吞了今天的不知道第几个空咽，她再眨几下眼，有些含糊地说：“嗯……”
&esp;&esp;但纵使她说得再低声，唯因还是把她话中内容给听得清清楚楚。
&esp;&esp;“唔……”唯因将下巴搁到手背上，“那你都看见了？”
&esp;&esp;川录闲猛然抬头，对上她魏红的双眼。
&esp;&esp;浴室里水汽氤氲，唯因的眼睛里也是水浸浸的，她就拿这双水灵勾人的眼睛望着川录闲，
&esp;&esp;未着寸缕。
&esp;&esp;视线相接，不过片刻川录闲就又慌忙移开，她偏头，只留给唯因一个明显紧绷的侧脸。
&esp;&esp;明明现在她看不见任何隐秘，却还是不敢朝着那个方向看过去。
&esp;&esp;再过半晌，她弱弱出声：“没……没怎么看见。”
&esp;&esp;又一阵水声，想来是唯因换了个姿势。
&esp;&esp;唯因盯着自己细长的腿，在水面轻荡之间，两条长腿像是沉入水底的白玉。
&esp;&esp;“没怎么看……那就是看见了一点。你看见了哪里？”
&esp;&esp;她再朝川录闲望过去。
&esp;&esp;川录闲喉头发紧。
&esp;&esp;现在，她连吞咽这个动作都做不出来了。
&esp;&esp;她没想到唯因会这么问，她感觉自己像是偷窥狂在被定罪，要命的是，她确实看见了。
&esp;&esp;哪怕只是余光中模糊的一眼，那她也看见了。
&esp;&esp;身上温度逐渐升高，分不清是因为暖风还是因为内里的羞耻情绪，脑子被烘热的温度烤得混沌。
&esp;&esp;“看、看见——”
&esp;&esp;“我洗好了。”
&esp;&esp;唯因出声，打断她将要说出口的回答。
&esp;&esp;话被截断，川录闲终于找见一丝理智，她反应了一瞬，方才明白过来唯因的意思。
&esp;&esp;她再次转身对着门，轻声回：“那我出去。”
&esp;&esp;正要走，唯因又说：“可我身上没力气……”
&esp;&esp;川录闲僵住。
&esp;&esp;耳边没了声音，身后的人也没再说话，像是在等着她做决定。
&esp;&esp;什、什么意思？
&esp;&esp;心里想着，嘴里无意识说出来，唯因听见，接着这话回答：“我自己起不来。”
&esp;&esp;川录闲连呼吸都滞住。
&esp;&esp;一秒，两秒，三秒……
&esp;&esp;时间静静流淌，浴室里的气温不变，气氛却缓缓攀升。两人之间像是在僵持，也像是在这背身相对里默然拉扯。
&esp;&esp;脚下轻动，川录闲侧着身子移到浴缸边。
&esp;&esp;是她败下阵来。
&esp;&esp;唯因轻翘唇角。
&esp;&esp;却见这人许久都不转身，只伸出一只手悬在空中。
&esp;&esp;“我扶着你。”川录闲颤声说话。
&esp;&esp;再一段短暂的沉默，而后，她掌心中搭上一只湿润的手，那只手从边缘相触，缓慢滑进掌心之中。
&esp;&esp;触电一般，川录闲控制不住地发抖。
&esp;&esp;接着，是一阵水声。
&esp;&esp;唯因从浴缸里出来了。
&esp;&esp;手上的力道变重，是唯因在借力站着，川录闲道：“你要干嘛你就和——”
&esp;&esp;毫无征兆，手中牵着的人直直栽过来，川录闲没防备，顿时重心不稳往后摔去！
&esp;&esp;嘭！
&esp;&esp;两人跌落到马桶上。
&esp;&esp;川录闲背靠水箱，脊梁骨被硌得有些疼，她轻嘶一声，却半途被胸前触感紧急叫停。
&esp;&esp;如照镜一般，现实与虚幻相抵。
&esp;&esp;刚洗完澡，她并未穿内衣，两厢软意之间仅隔一层布料，甚至连这布料，也只像是欲拒还迎的遮遮掩掩。
&esp;&esp;思维停滞，怀里的人却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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