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萧扶光掐着手心,跌跌撞撞向外走,期间不知碰倒多少东西。手腕磕在某处,流了一肘的血。
&esp;&esp;她回头,努力撑开眼睛看着榻上的萧寰,这个喜欢她几近疯魔的弟弟此时却还在睡着。
&esp;&esp;不是他,不是阿寰…
&esp;&esp;父王说她心软定吃亏,怎么就是没能听进去?她便该让藏锋带着人来,直接将太子妃带走,何必可怜萧寰同他周旋?
&esp;&esp;混沌之中,好似有人站在她背后叹气。
&esp;&esp;头昏昏沉沉的,眼前的一切变成五彩斑斓的光辉,又奇形怪状地纠缠在一起。
&esp;&esp;她身后发凉,向前迈出一步,连脚也融入那片诡异色彩中,整个人直直地跌了下去。
&esp;&esp;一只修长的手臂自后挽住了她的腰。
&esp;&esp;第196章
&esp;&esp;祸起东宫(二十六)
&esp;&esp;“谁敢放肆…”
&esp;&esp;萧扶光浑身脱了力似的,本是出声呵斥,出口却成了软绵绵的质问。
&esp;&esp;身后环着她的那人轻笑一下,空出的另一只手在她眼前一晃,一块绸子便蒙到她眼上。
&esp;&esp;睁开眼时眼花缭乱,眼下瞧不清楚了,脑子却渐渐清明起来。
&esp;&esp;只是浑身没有一丝力气,是条被拍晕了的鱼,顶多挣扎一下,却有利刃悬在她鱼背上。
&esp;&esp;身后那人将她打横抱起,走到榻边,又轻轻放下。
&esp;&esp;“你是谁…”
&esp;&esp;然而他并不出声。
&esp;&esp;萧扶光脑中那根弦崩得死死的,可眼睛看不到,浑身没力气,只感官无限放大。
&esp;&esp;她的手被那人执起,慢慢地擦拭着刚刚磕碰时流出来的血。这应是个偏高偏瘦的男子,因他的脊背很宽,手掌能毫不费力地环住她的腕子,让她感觉自己像是被豢养起来的什么宠物。
&esp;&esp;他清理好了她的伤口,又轻柔地包扎好。这番举动让萧扶光莫名其妙。
&esp;&esp;直到面颊上迎来一阵热意,她浑身上下的寒毛都要立起来。
&esp;&esp;然而他却只是用手指将她散在面上的发丝捋至鬓间,一缕一缕,似是不厌其烦。
&esp;&esp;萧扶光内心一阵毛骨悚然。
&esp;&esp;此人好生奇怪,也不知道要这样玩弄她到几时。若叫她知道是谁,不论身份高低,定要他碎尸万段。
&esp;&esp;他忽而用手背轻轻贴了贴她的脸,像是在察觉到她面上的汗湿后,又摸出一把扇子来轻轻为她扇风。
&esp;&esp;柔风驱散了汗意,困乏更胜一层。
&esp;&esp;他又伸手去揉她后脑,五指轻柔地摁在颈后。
&esp;&esp;她的娘亲还在世时便常这样,只要轻轻揉上一揉,原本七分的困意便会增长到十二分。
&esp;&esp;“你是…”
&esp;&esp;她话没说完便沉沉睡了过去。
&esp;&esp;-
&esp;&esp;头回进宫,郝赞娘不知道,原来走到脚趾磨破才过两所宫殿,原来宫外的露台比她家院子还宽,原来皇太子小憩的榻比她那屋子还大。
&esp;&esp;皇太子在内,郡主在窗下,檀大人有吩咐,要照料好郡主。
&esp;&esp;郝赞娘蹲下身子替郡主除履,鞋尖上那么大一颗明珠,沉甸甸不知几重,照往常她定要薅下一颗藏起来。
&esp;&esp;可如今…
&esp;&esp;郝赞娘伸手碰了碰郡主面上的绸子,一下便摘了下来。
&esp;&esp;光线照在脸上,萧扶光渐渐转醒。
&esp;&esp;她穿着亵袜匆匆下了床,探了探萧寰鼻息,在确认他只是沉睡之后松了口气。
&esp;&esp;然而转身便见到了郝赞娘,蹙眉看了几眼后猛然发问:“你为何会在此处?!”
&esp;&esp;郝赞娘颤了一颤。
&esp;&esp;如今她知晓眼前人身份,再不敢大意冒犯,只得伏下去磕了个头,“是…是跟着家眷进来的…”
&esp;&esp;“家眷?”萧扶光反问,“郝赞无父,你们在京中哪里来的家眷?”
&esp;&esp;郝赞娘按着编好的说辞道:“是…起先郝赞想要来帝京寻您,后来…后来…我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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