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然而,出口外不再是姜杌的房中,而是一片昏天暗地之处。
&esp;&esp;她被四面八方涌出的狂风,再次吹进过去镜中。一脸狼狈,跌倒在雪中。
&esp;&esp;姜杌擦去嘴角溢出的血,好整以暇抱着手,居高临下地肆意嘲讽她,“放心,我出不去,你也出不去。”
&esp;&esp;巫九息咬着牙,“为什么?”
&esp;&esp;姜杌在她身边走来走去解释,“搅乱荒就是我,我就是搅乱荒。你把我困在镜中,等于搅乱荒也在镜中。只要我不出去,你永远走不出去。”
&esp;&esp;“倒是算漏了这事。我从前还以为你故意诓我们,说什么搅乱荒是你的,谁也夺不走。”巫九息自嘲一笑,“难得从你口中听到一句实话,我却从未当真。唉,无趣,每回都输给你。”
&esp;&esp;“快点,她要回来了。”
&esp;&esp;“你急什么。”
&esp;&esp;“我们定好冬月最后一日成亲,没剩多少时日了。”
&esp;&esp;“恭喜你啊。”
&esp;&esp;“口头上的恭喜大可不必,你多送点金子给我便好。”
&esp;&esp;“姜杌,你和她,真是天生一对。”
&esp;&esp;巫九息忽地想起当日在地室,孟厌乐呵呵与她商议,“我听姜杌说,你有很多赚钱的门路。那个,我救了你,你能带我发点小财吗?”
&esp;&esp;“快点!”
&esp;&esp;“从这出去!”
&esp;&esp;搅乱荒再现冰山之时,消失的姜无雪冲进房中,“妖主呢?”
&esp;&esp;孟厌泪眼摩挲看着姜无雪,嚎啕大哭,“我对着镜子喊了半天,没人应我。”
&esp;&esp;两人拿着铜镜,嘀嘀咕咕研究。
&esp;&esp;气喘吁吁的姜杌悄悄出现在孟厌身后,“你俩在做什么?”
&esp;&esp;孟厌吓得大叫,回身一看是他,慌忙扑进他怀里,“你去哪儿了?怎么身上都是血?刚刚,有梅和无雪,还有搅乱荒都消失了……”
&esp;&esp;姜杌轻拍她的背,“被巫九息算计,多费了点功夫。”
&esp;&esp;“对了,巫九息呢?”
&esp;&esp;“她先我一步出来,你们没看见她吗?”
&esp;&esp;恰在此时,姜有梅出现,摆着一张臭脸进房告状,“妖主,那个坏女人又扯我的梅花。”
&esp;&esp;“她在哪儿?”
&esp;&esp;“那边的冰山下面,好像在挖什么东西。”
&esp;&esp;“完了,藏魂珠!”
&esp;&esp;风卷寒云,雪纷纷在下。
&esp;&esp;一行人跑过去时,巫九息已从雪中找到那串琉璃珠,稳稳握在手中。
&esp;&esp;孟厌从掉落在巫九息脚下的那块鎏金令牌,大概猜到琉璃珠是何物。
&esp;&esp;眼下,巫九息贪婪地盯着琉璃珠,“姜杌,你真是喜欢她,连藏魂珠也舍得送给她。当年,你说要进地府盗取酆魂殿,看来你做到了。”
&esp;&esp;整整十万恶魂,若她吞下修炼,假以时日,修为必定大增。
&esp;&esp;十年之苦,她要所有愚蠢的凡人,用命来还。
&esp;&esp;他们与她,相隔只十步。
&esp;&esp;姜杌沉吟良久,开口劝她,“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报仇,该找沈家人。”
&esp;&esp;巫九息从琉璃珠上移开眼,抬头打量他,笑得前仰后俯,“有一年,你说要灭世。我和即墨侯劝了你几日,你骂我们是窝囊废。没想到啊,这才过了不到五十年,你却成了你口中的窝囊废!”
&esp;&esp;姜杌有苦难言,唉声叹气解释,“我从前活腻了而已,不想连累你们俩,便想着骂几句,把你们骂走。”
&esp;&esp;孟厌躲在姜杌身后,听着两个妖怪,左一句“灭世”,右一句“愚蠢的凡人”,气得牙痒痒。等姜杌一说完,她忍不住骂道:“我说你们这些妖怪,动不动便灭世。那些好好过日子的凡人,又没得罪你们。”
&esp;&esp;话音刚落,巫九息周身有红雾升腾而起。
&esp;&esp;她一步步踏着红雾走过来,拉着孟厌的手去触碰她的心口。
&esp;&esp;隔着一层薄薄的衣衫,孟厌摸到一处空荡荡的凹陷,她大惊失色,“你的伤?”
&esp;&esp;巫九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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