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向她言明,可她在御前又岂能分毫不知,只是这样的话无论如何也不能从她的口中说出。孙影跪伏在地,明贤气怒,又让人请太医过来,不过片刻功夫,院判便进来回话。
&esp;&esp;明贤看着跪了满地的人,道:“你们若是敢有事瞒着朕……朕定要诛你们九族!”一番话说完,明贤已有些气喘无力。
&esp;&esp;院判忙道:“陛下,臣不敢隐瞒,陛下如今病情危重,恐是沾染了秦楼楚馆中的那些……那些不洁之症,热毒蕴结其中,还需多服几剂汤药,才……”
&esp;&esp;明贤一听这话又急又怒,气血上涌,还未发作,便又晕了过去。
&esp;&esp;院判头上汗珠未拭,连忙上前医治,她方才的话还未说完,若是身体强健之人,得汤药精心调治,或有一线生机,可陛下她近来耽于酒色,身体亏空,只怕药石无医。
&esp;&esp;天色阴沉,韩云锦尚在府中,便收到了宫里的消息,她看过之后,将信笺攥紧,而后换了身衣袍匆忙入宫。
&esp;&esp;是孙影传信于她,说明贤清醒过来,得知病情无医,召了陆贵君和昭和公主去奉宣殿。韩云锦一步未敢耽搁,来到奉宣殿外时,只见一位官员被引进去,韩云锦握紧拳,那人分明便是明贤从前为公主时的吴少师,也算是她信任之人。
&esp;&esp;韩云锦忍不住想,明贤或许是以为害了她的人是自己,趁着清醒之时,写下遗诏。
&esp;&esp;韩云锦走到殿外,同样侍立的孙影抬眸瞧见她,连忙上前去,“韩相,陛下已然不信任我了,如今只怕在拟旨,我们该如何是好?”
&esp;&esp;韩云锦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样快,她看向孙影,“如今你也只能听我的,现在只有一个法子,你身为宫中内官之首,宫人自然听你调配,封锁消息不在话下,不论陛下让人写了什么,等她出来,你便将人押下,一切由我来承担。”
&esp;&esp;而内殿之中,陆嘉听闻明贤口谕,命昭和公主为储君时,他惊愕之色难以掩藏,明贤看着他,断断续续道:“这孩子也算出自你们陆家,朕若驾崩,到时由你母亲陆蕴……荣蓁,还有……还有韩云锦辅佐她。传朕旨意,撤去韩云锦丞相之职……”
&esp;&esp;吴少师将御旨拟好,又按着明贤嘱托盖上玺印,明贤说完一番话已是疲惫不堪,挥手道:“一份留存于宫中存档,一份到时则由你在百官面前宣读。”
&esp;&esp;吴少师擦干眼泪,伏跪于地,“老臣定不辜负陛下重托。”
&esp;&esp;说完便起身从殿门中走出,可她刚抬起头来,便瞧见了韩云锦,就这么立在龙柱前定定看着她,她心头慌乱,那份遗诏掩藏于她衣袖之中,不可暴露。
&esp;&esp;吴少师稳住心神同韩云锦行礼,“见过韩相。”
&esp;&esp;韩云锦面上毫无笑意,抬手间,吴少师便被人从身后敲晕了去,孙影立时扶住了她,韩云锦上前将她衣袖中的遗诏取出,与孙影来到侧殿里,展开来看,待看清上面所写内容,韩云锦再不怀疑自己的决定。她将遗诏投入暖炉中,亲手毁去了这份遗诏,又看向孙影,“必然还有一份。”
&esp;&esp;韩云锦此刻已然不能冷静,她同孙影道:“将吴少师先看押起来,随我去陛下寝殿中。”
&esp;&esp;奉宣殿一向是无召不可入内,孙影正要劝阻,韩云锦已然走了过去。
&esp;&esp;陆嘉抱着昭和,面上作出悲痛之色,“臣侍定会收好这份遗诏。”
&esp;&esp;他话音刚落,忽而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韩云锦走了过来,无视明贤惊愕的神色,从陆嘉手中将遗诏一把夺过,陆嘉惶然,只听韩云锦道:“陆贵君,篡拟遗诏,可是抄家灭族的死罪!”
&esp;&esp;孙影跟了过来,在韩云锦身后悄然道:“韩相,如今正是宫中禁卫换值之时,若是被人察觉异动,你我可都要大难临头了!”
&esp;&esp;韩云锦侧眸看向她,“你放心,你们的曹都统已是我的人。”这便是前几日韩主君对她的提醒,如今倒是用上了。
&esp;&esp;这话足以让陆嘉听见,他抱紧怀中孩儿,往后退了几步,韩云锦冷冷看向他,“陆贵君,现在是你选择的时候了,是你自己自尽,还是本官送你一程!”
&esp;&esp;明贤不住咳嗽着,指着韩云锦道:“你敢谋逆!”
&esp;&esp;韩云锦无视她,只盯着陆嘉,“若你想活,那么这矫诏的罪名可就落到了陆家!”
&esp;&esp;陆嘉清隽的面容顿时惨白,他眼眸中清泪滚落,“你……”
&esp;&esp;韩云锦毫不相让,盯着他,等他回答,陆嘉将抱着的孩子放到身后早已瑟瑟发抖的宫人怀中,而后回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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