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朝时那些禁卫仍然跟在沈衍易旁边,导致他附近的朝臣都同禁卫挤在一起,所有人都朝这边看过来,沈衍易不自在但是不能说。
皇上今日来的时候绷着脸很疲惫的揉着太阳穴和眉心,偶尔还会抹一下眼角,他在龙椅坐下,最先朝沈衍易看过来。
沈衍易被他的眼神看的一惊,心道大事不妙。
果然皇上开口道:“昨日太子自裁。”
满堂哗然,以慕睿聪为首连忙跪下,慕靖安跪的要比他们晚一些,而沈衍易则要比他更晚一些。
皇上直勾勾盯着沈衍易。
沈衍易才恍然大悟昨日为何回来后久久忘不掉慕景焕的眼神,那是存了死志的眼神。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沈衍易并不能看出来那个眼神中的绝望,若是换成慕靖安,只看一眼就懂了。
慕景焕的眼神阴沉落寞,沈衍易直到现在还记得被他看着的感觉。
不过他无暇顾及眼神的事,如今皇上明显是恨在了他头上。
果然皇上说道:“太子禁足在别院,昨日只见过沈卿一人,沈卿。”
沈衍易走出来跪下,慕靖安抬起头看向皇上,有所感的反驳道:“回父皇,沈大人不会平白无故去别院。”
“不用你说。”皇上淡淡看了他一眼,又看向沈衍易:“沈卿,你给朕一个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沈衍易硬着头皮说:“微臣是奉陛下之命前去…探望太子殿下,微臣走在相禾之前,相禾可以证明在微臣离开前,太子殿下还好好活着。”
“大胆!”皇上怒斥道,因为沈衍易的措辞说中了他的痛处。
沈衍易治好再磕头:“皇上赎罪,但臣并未与太子殿下说什么,反而是太子殿下说了许多,如今回想,才后知后觉怪异之处。”
皇上冷哼一声:“沈衍易,朕的儿子在与你交谈后便自尽了,朕的儿子一直好好的,虽在禁足,却从没有动过要死的念头,偏偏在与你…”
“回父皇。”慕靖安抢道:“还是先问问沈大人昨日为何要去别院吧。另兄长虽在禁足,却招了许多美人小倌儿前去别院,每日别院里都歌舞升平,如此看来确实没有赴死的念头,仍然被享乐吸引。
慕靖安看向皇上,顶着皇上目光的压力说:“儿臣听闻昨日大内禁卫前去别院处置了那些小倌儿,带走了许多乐器,如此看来兴许是兄长记挂自己的那些宝贝,见有些东西就要被收走,一时想不开所以…”
“孽障!”皇上斥责道:“他是你亲兄长,你就这般编排他?”
慕靖安不能退缩:“回父皇,儿臣听闻的句句属实,儿臣昨日散朝是见到传旨内官,偶然问了一嘴,才知道禁卫有这个差事,当时夏大人也在臣身边,可以作证。”
夏哲颜被迫出列:“回皇上,昨日微臣确实与宁王殿下一同见到的传旨内官。”
皇上已经被半路刷出来的慕靖安气的发抖,他将桌上几个奏折摔了,除了在最前面的慕靖安和慕睿聪被砸到了脸,别人都没有损失。
沈衍易跪在地上, 回想自己究竟犯了什么错导致眼下的处境,绞尽脑汁明白过来,他没有犯错, 是皇上不容他。
尽管慕景焕骄纵荒唐,皇上仍然要他做太子, 说起任性皇上也不遑多让。
“回皇上。”沈衍易抬头看向龙椅之上的天子:“若今日又有濮兴怀要死,臣无话可说。”
满堂禁声面面相觑, 濮兴怀的名字已经许久没有人一起, 一朝宰相落狱死去也只能换来几日的议论, 很快便又被新宰相的风头盖过。
比起关心一具骸骨, 朝臣的变动和形成的新格局更引人注意。
如今濮兴怀的姓名也只有在提起今年来宰相之位频繁变动时, 与冯泰华和沈鸿雪的二人一同出现了。
“大胆沈衍易!竟然敢提起罪臣。”皇上指着他:“是朕抬举你, 抬举的你不知天高地厚谁尊谁卑,当日你在宁王府当玩意儿时…”
“父皇。”慕靖安阴沉的看过去,父子间的对峙已经摆在了明面上。
不过堂堂宁王在皇上眼中也不算什么,若非子嗣单薄,慕靖安早就被他丢到犄角旮旯里,任他再有心机,又怎么会有上朝堂的机会。
满朝已经不知第几次惊愕,沈衍易在宁王府当美侍?沈衍易可是前宰相沈鸿雪的儿子啊, 竟然有这样的事。
沈衍易背脊挺拔的跪在那里,在皇上的话说出口后,就宛如有无数弓箭中了他的脊骨一般,让他下意识想要向前佝偻。
皇上冷哼一声:“皇后驾崩时是你抱着朕的皇孙来守孝, 你算什么东西?世子生母有名有姓, 是上了宁王府宝册的王姬,入府七年之久, 你一个男人仗着美貌蛊惑宁王,该当何罪?”
“父皇。”慕靖安后悔听信夏哲颜等人的劝说,要爱惜名声忌惮史书,以免落得千古骂名,还要连累了沈衍易。
此时此刻他只恨自己回京时没一鼓作气拥兵造反,马蹄踏死昔日欺-辱他的人,才能不让沈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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