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不是慕靖安装出来了,而是里里外外都对自己儿子很敬重。尤氏很满意,笑盈盈对沈衍易说:“我先去敬德堂,你与殿下回去吧。”
慕靖安对她笑:“母亲慢走。”
当着外人的面,慕靖安居然还肯唤他母亲,尤氏心中诧异又感动,她觉得自己是男妾的生母,还是个姨娘,在沈家都没有得到这样的看重。
她一辈子都没有得到过当家主君沈鸿雪的肯定,在内沈鸿雪从不过问她日子过得好不好,在外也不会刻意承认她是自己的女人。
她很羡慕在来客面前,从前的主母太太能被沈鸿雪承认,一句“贱内”她虽然不稀罕,但也得不到。
尤氏只是不知道自己是谁,没有正经身份的姨娘,说是主子又不是主子,说是奴仆又不是女仆,她一生都没有找准自己的位置。
她生了沈衍易后,她觉得自己有身份了,她是沈衍易的母亲。结果嬷嬷却说少爷不能管她叫母亲,少爷的母亲是主母,她是姨娘。
姨娘就姨娘,可姨娘唤了没多少天,沈鸿雪又剥夺了她母亲的身份,将她丢弃在外十余年。
慕靖安肯在外人面前唤她一声母亲,既没有人说她是内宅的女人不宜出来见人,也没有沈鸿雪跳出来斥责她不规矩。
明明对于别人来说是件稀松平常的事,在她身上却如同恩典,尤氏对慕靖安报以感激的微笑,然后神情轻快的离开了。
沈衍易来不及说什么,尤氏只剩下一个背影。
慕靖安对衍易笑:“既然衍易此时得空,不如听母亲的话,与我一同来吧。”
外人自然不知道他唤作母亲的是府中男妾的母亲,还以为是什么干娘奶娘,高门皇室的子女总是娇贵,怕养不活认了一堆义母干娘也是常事。
沈衍易随他们去了书房,夏哲颜将一件他觉得沈衍易会好奇的事说给沈衍易:“皇上将苗岫澜外派到渠城赈灾了。”
沈衍易谈不上惊讶,只是有点没想到。甚至因为方才自己母亲脸上惊喜的表情有点心疼,被打断了情绪也是淡淡的。
慕靖安见他反应没有太大才放下了心,刚才他有点怕沈衍易当中惊呼为什么。
沈衍易与苗岫澜关系太好,慕靖安会吃醋。
“所以皇上信了还是没信?”沈衍易问。
他问的没头没尾,慕靖安却听懂了,正要回答时夏哲颜已经在说了:“未必吧,沈相新官上任,皇上应该是不想挫伤他的面子,至于苗岫澜这位新科状元,早点认识到君臣官场也是好事。”
“衍易以为呢。”慕靖安问他。
沈衍易说:“兴许皇上信了,渠城赈灾的事由殿下负责,将苗岫澜派到渠城,或许是给殿下一个收纳能臣的机会。”
慕靖安有些怀疑:“皇上是这个意思?”
许多人不知道苗岫澜同沈衍易是旧相识,有人开朗的赞同道:“殿下,贵人说的有理,将人派到渠城可不就是送到了殿下的手掌心上。”
慕靖安没有看向说话的人,而是一直注意着沈衍易,不过他的注意没有给沈衍易造成太大压力,他只是真的关心沈衍易会如何说。
沈衍易说:“看来皇上对这位新科状元寄予厚望。”
“为何不回答我?”慕靖安追问。
“我回答了。”沈衍易解释:“我以为皇上对新科状元寄予厚望,否则不会在别人检举苗岫澜巴结太子时,将苗岫澜丢到你手下。”
沈衍易想了想,无奈道:“总不能是让他表忠心,打穿宁王府内部,以此向东宫递交投名状吧。”
慕靖安觉得以皇上对他和慕景焕的父子之情,这种走向也未必不合理。
但这种话当着心腹谋士的面说出来,未免有些挫伤士气。
他们又当着沈衍易的面商议了许多事,偶尔慕靖安会特意停下来询问沉默的沈衍易怎么看。
沈衍易在哪里都是寡言少语,不问道他面前他是不会轻易开口说几句的。
没一会儿就养成了一个奇怪的习惯,一石有摸不准的事情,他们便会一个接一个的看向沈衍易,听听他的意见。
沈衍易很有分寸的说出自己的看法,甚至帮忙分析别人提议的可行性,言行举止都很让人放心。
日子一天天将就的过,沈衍易又提起过几次要带尤氏出去,慕靖安都含糊糊弄过去了。
不知是谁给他出了主意,让他带沈衍易去后窗,偷偷看尤氏与肖嬷嬷谈笑的欢快场景。
沈衍易知道这样的法子不是慕靖安能想到的,兴许是硕果或者是肖嬷嬷给他出了这个高招。
果然沈衍易不再提离开了,但心情明显又落了下去,他仍然在与自己挣扎,对自己的人格和意志反省和斗争。
大约过了半个月,苗岫澜在渠城贪污赈灾款,收受当地官员贿赂的事,被当地写了弹劾奏折送到了京城。
一时间苗岫澜的名号再一次出现在朝臣的热议中。
沈衍易觉得几乎当时就确定了:“定是有人陷害,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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