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稀松平常的语气。
驰渊怀疑自己多虑了,看了她一会,说:“工作上有没有什么问题?”
“没有,借你的光,孙嘉志现在恨不得把我供起来。”
“算他识相。”
默了几秒,夏元满忽地看向他:“夏简明会不会有事?”
驰渊当然明白她问的什么。
贪污洗钱这种事一查就是一串,夏简明跟在周家那位身边几年,或多或少会被牵连。
“你想他没事?”不同于之前关心的口吻,他的语气淡漠了些。
“会到什么程度?”
“周家那位难逃法网,至于你继父,如果他戴罪立功……”
“谢谢。”
吃完早餐,驰渊照旧送她上班,今天两人都迟到了。
夏元满下车头也不回地冲向嘉动大厦,只是她才跑了几步就停下来转头看着正渐行渐远的车子,心里微微抽疼了一下,嘴角自嘲地扬起。
这个早晨够她回忆很久,她应该不会忘记这个站在冬日阳光下给她做早餐的男人。
她昨晚做了个梦,梦到戴着厨师帽的爸爸。
爸爸在小厨房里挥汗如雨,转头对着她嘿嘿笑,闺女,马上开饭了。
她夸张地哇哦一声,真是太香了,笑得见牙不见眼。
画面一转就是尖利刺耳的碰撞声,刹车声……
夏元满午休的时候重新将昨晚的梦继续下去。
一会是医院里冰冷的长凳,一会是她抱着手机给人发短信,问他可不可以交个朋友。
短短的半小时,她醒来时眼都是湿的。
手机在身旁嗡嗡地响,夏元满整理了一下情绪接起来。
是驰夫人。
“元满,有没有找到什么文件?”她直奔主题。
夏元满静默片刻,实话实说道:“没有,不过他早上说您弟弟难逃法网,驰夫人,你的消息应该比我多吧,何必问我?”
“哼,我是周家的人,现在寸步难行,只能靠你了。”
“我帮不了你。”
夏元满的拒绝让驰夫人错愕,她高声地质问:“你难道不相信他是车祸的罪魁祸首吗?”
“我相信。”她的声音坚定又冷静,“可那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我不会帮你对付他。”
驰夫人之前还让她在驰氏的项目文件上做手脚……
挂掉电话,又有电话进来。
这次居然是奶奶。
夏元满预感有大事,奶奶从来不在上班时间找她。
“奶奶,怎么了?”
“在上班吧?”奶奶笑呵呵地,“也没大事,就是我们这边真的要拆迁了……”
奶奶的声音弱下去,像是有什么事不好说出口。
“奶奶,那旧房子拆了也好,您先住到我公寓来吧,什么都是现成的。”
“不用,他们会统一安排的。”
“那肯定没我这里好。”夏元满不由分说地定下来,她那点小心思只有自己知道,奶奶来公寓住,她能有个借口不回别墅。
她想让自己冷静冷静。
这天没加班,她一下班就直接回了奶奶家,不回来不知道,一回来才发现明远村又是大变样了,拆迁的速度很快,周围都是工程车,四处是烂墙破砖,飞沙走石,实在不宜居。
外面的铁门大开,奶奶正在收拾东西,大大小小的袋子堆在一起,本来就小的房子被堵得水泄不通。她手上还拿着抹布到处擦擦,嘴里念叨着这张桌子都二十年,那张凳子也十几年……
夏元满出神地在旁边看了一会,视线定在客厅神坛位上元泰的遗像上,喉头梗涩,涩意从上蔓延到心坎,像被什么狠狠地抓了一把。
“杵在那里干什么?”奶奶发现了她,奇怪地问。
“来了。”
夏元满迎上去,掩起眼底的情绪,抢过奶奶手上的抹布。她利索地收拾了一会,环顾四周都是陈年旧物,心中更是堵得慌,这些旧物又有多少可以留得住,终究是要被丢弃,掩埋。
“满满,你以前的旧东西我收在这个箱子。”奶奶指着一个大牛皮纸箱。
夏元满平常地“哦”了一声,过了会又说:“那些东西不要了吧。”
奶奶把这箱子丢到一旁,没再管了。
祖孙两一直忙到快九点,铁门外有了动静。
夏元满开门一看,是许久未见的元和。
两个多月前,元和还了那二百多万的赌债后就没和她联系过。
元和见到她丝毫不意外,脸上是少见的热络,很是热情地叫了声姐姐。
夏元满淡淡地点头,让开半个身子让他进来。
“东西都收拾好了吗?”他进去看了几眼,“奶奶,这些箱子我来搬,您坐着。”
老人家嗔怪地骂他太懒,这个时候才来,夏元满听着这两人细细碎碎的说话声,多看了几眼元和。
这小子今天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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