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着金驭澜躲着小黏人精越跑越远,金玉露捻着扇子忙指道:“那俩小猢狲身边也没跟个妥当的人,朱蕊才多大点个小人儿,兰若,你快跟着去,小心别掉池子里去了。”金玉露不喜欢人跟着,在宫中出行一贯只带最信得过的兰若,这样一来兰若倒有些不放心:“殿下一个人在此处要当心些,不如奴婢再唤些人过来。”“不用了不用了,夏日里不就图个清净,你快去看着点那俩小猢狲吧,我没事的。”兰若离去之后,金玉露斜坐在亭台边靠着柱石,洒尽了手中鱼食,摇着支云山蓝缂丝牡丹团扇乘凉。团扇上带着些淡淡的熏香之气,幽幽凉风袭来,只觉困倦好眠。一个不留神,乌木细柄的小团扇便从手中滑了下去,几乎要落入停下溪水之中。金玉露眼疾手快伏身捉住了扇柄,却不曾想另一只手没抓稳柱石,倾身落水快要惊呼出声时,来者用力抓住她的手腕一拉,顷刻便将湿了大半长袖的金玉露拽了回来。“好皇妹,要是本王不来,你便是要进御花园池子里沐浴不成。”秦王殿下嘴角勾起了笑意,欠身将金玉露揽进了怀中。“皇妹这身粉衣裳当真好看,要是落进了水里,锦鲤成仙也不过如此了。”“你!”金玉露被秦王吓得手指一松,瞧着近来偏爱的小牡丹团扇溯游而下,又被他揽进怀里占口舌便宜,气得简直张口结舌。鼻尖几乎要抵在一起,秦王显然是存了戏弄之意,调笑说道:“还不谢谢你的好哥哥。”“金驭辰你放开我!你放肆!”金玉露气急败坏,又高声怒骂不得,担忧这般拉拉扯扯场景被宫人撞见。“放肆?那你叫声哥哥来听,别叫皇兄,叫声三哥哥,我便放了你。”年方十五的华仪公主在情场上哪里是秦王殿下的对手,瞬间便涨红了俏丽的脸蛋直往他脸上啐了一口:“金驭辰你个泼皮无赖好生不要脸!”秦王殿下哈哈大笑,抬袖擦着脸。“躲我躲了几个月,今日可算让我逮着了,你个张口就来的小骗子,害得你皇兄我好惨。”“你哪有什么皇兄的样?”“你就有做皇妹的样了?嗯?”秦王一手死死揽着金玉露的腰肢不许她挣脱,一手抬起来捏着她的鼻尖质问道。金玉露原本双手撑着秦王宽厚的胸膛不许他再靠近,夏日里衣衫薄,透出让人难以忽视的体温,她被揪着鼻子呼吸不畅,抬手狠狠抽向秦王的手。秦王被打得缩了手,皮肤上泛起了微红的指痕,可见是下了狠力。“瞧瞧,哪家千金像你这般粗鲁无礼。”金玉露咬牙切齿道:“秦王殿下,你也不差,御花园里公然抱着皇妹不撒手,我看你脑袋不想要了。”“怎么?你小时候可想跟我玩了,天天叫着驭辰哥哥跟在我屁股后面,月霄那傻丫头见了生气,你还骂她抢了你的哥哥呢。”“驭辰这个名字,原就该是我哥哥的,你个登徒子也配‘为政以德,譬如北辰’?”秦王冷哼一声,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在荣皇后小产之前,驭辰这个名字便定了下来,皇帝说若生的是皇子,一出生他便要立为太子。只可惜荣小将军和未长成的皇太子一同去了。待到一年后,萧贵妃诞下皇子,荣皇后却将驭辰这个名字送给了萧贵妃的孩子。皇帝是十分不愿意的,可皇后却笑着说“臣妾实在是不想承受生育之苦了,若是这孩子可堪大任,封为皇太子也未尝不可”。这话传了出去,便教萧贵妃生了夺嫡之心。“不配也好。”秦王扬了扬下巴,刚刚被金玉露抽了一巴掌的手又死死地扼住了她的下颌。他邪邪地一笑,迫着金玉露不许她动,低头便吻了下去。金玉露睁大了双眼,双唇被最记恨讨厌的皇兄吻住,气得她恨不得蜕去这层皮才好。金驭辰这厮真是个疯子!她气急败坏拳打脚踢,恨不得生踹死这不要脸的登徒子,可她原就斜坐亭台之下,厮打之间便失了重心,两人竟生往那池水中掉了下去。清潭之中,原先争夺着吃食的鱼儿们早已惊惶离去。池水甚浅,金玉露原以为自己要跌疼屁股了,没想到秦王却用力拽了她一把,换到她身下来用自己的身体接住了她。
秦王殿下的玄色华裳全被泡在了池水里,连束发也被打得透湿,金玉露虽也跌进了水里,但好歹只湿了下裙和衣袖,胸前总还是没打湿的。“嘶……疼死了,你这个小疯子。”池水四周多种荷花,金玉露毫不留情地撑着秦王的胸膛想要起身,一抬眼却见那遮天蔽日的芙蕖,恍若仙境。只愣了一瞬,便又被秦王拉了下来,湿漉漉的大袖拢住了她的身体,他凉凉的嘴唇又覆盖上了她的双唇。“别动,别动……哪怕你就乖这么一次呢……”他细长吊稍的眉眼低垂了下来,轻声喃喃,捧着金玉露的脸吻了一遍又一遍。她跪趴在秦王宽厚坚实的怀中,秦王哥哥的鼻息与她的鼻息缠绕在一起,暧昧无端。金玉露被吻懵了,她被秦王死死地搂在怀里,软软的乳肉贴着他滚烫坚硬的胸膛。虽说是天家兄妹,可并非一母所出,两人也从未觉得他们是真切的兄妹。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芙蕖深处的幽深梦境里,荷香缭然,秦王却想着,若他不是秦王,或者金玉露不是华仪公主,该有多好。易为亲王妃,难作驸马郎。可他最想要的,却偏偏是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金尊玉贵的皇妹。即使是再尖刻傲慢的天家贵女,拥入怀中亲吻起来也是香而温软的,她穿着薄薄的夏季宫裙,沾了水便透出肌肤亮色来,身上淡淡的熏香气息简直惹得人意乱情迷。金玉露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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