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谢渊亦是如此。如若不然,哪怕是有圣药束缚,他也是会回来找自己的。“公主,抱歉……我没想到您心中如此痛苦。”中毒如此之深,恐怕不止是对谢渊的母子之情,还有……对公爹的情意。当年公爹谢长楼便是出了名地爱鹤纹,旁人总讽刺他一个大奸臣,还想用白鹤装作高风亮节,可这些声音并未改了他的喜好。之前她在平阳公主的衣袖上见过暗纹,故而猜测之后,用了银鹤茶做引子,给她也下了圣药。以彼之道,还彼之身。若不是银鹤茶,平阳公主甚至比皇帝更谨慎,从不轻易入口食物。平阳公主声音轻轻的:“不怪你,你也是对阿渊一片真心,是我害了你们,该说对不起的是我。”“阿渊,月儿,娘对不起你们……”苏幼月没回答。从一定意义上来说,上辈子的平阳公主确实害了他们。这声对不起,来得太晚了。但。他们等到了。至于平阳公主为何明明是一国权臣的妻子,又是不为人知的敌国公主,苏幼月已经暂时不想去追究缘由。她缓缓吐出一口在心底堵了很久的郁结之气,说道:“当务之急,还是召集两国所有大夫,紧急研制圣药解药吧。”这才是她给这么多人下药的最终目的。召集两国全国之力为圣药研制解药。她要把谢渊带回去。哪怕他身体里也流着一半东荣血脉。可她清楚,谢渊和两位兄长是不同的,哪怕当年真被带回了东荣。他也一定会回到大盛。平阳公主虚弱地迟疑:“只怕圣教知道,不肯再提供制作圣药的药材出来……”“难道他们还能不顾皇上的死活?”苏幼月觉得匪夷所思。圣教地位再高,那也在一国主君之下,若是都爬到国主头上……平阳公主却点了点头:“此事错综复杂,总之,我们得做好教皇不愿交出药材的打算……”“他们不交,大不了我们就去抢。”苏幼月对圣教的人更没有什么好感,她现在还没想明白,平阳公主给谢渊下圣药也罢,怎么又将他送去做圣子。平阳公主摇摇头:“孩子,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圣教这些年,手中早已暗中藏匿了一批不小的力量……哪怕是当初谢家的全部暗卫出动,也不是他们的对手。”天谷这个地方在苏幼月脑海中一闪而过。她派了两名身手仅在折镜折影之下的暗卫去偷天谷籽,虽然得手,可两人却始终没有窥探成功,那天谷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若非天谷里长了不少天谷籽的树,两人恐怕也难以得手,因为到现在为止,他们都没能进那神秘的宫殿里窥探一眼。于是她只能先沉默。不清楚对手实力的情况下,她的自信只会显得狂妄自大罢了。“那不然……继续偷?”苏幼月小声问出。“……”这下换平阳公主沉默了。好一会儿,她才迟疑道:“也许,趁着圣教还不知情,现在加派人手偷一些回来,还可行。”旁边听着这两人讨论偷东西的可行性的男人终于开口:“不必去偷。”两个女人齐齐回过头看他,他继续说道:“圣教如今一共三十六名神官,除了四个还在外选拔神使的,剩下三十二个全在神殿或是天谷。”“他们当中,已有十六人能为我行事。”“足够了。”男人的声音沉稳,却惊得平阳公主坐了起来:“阿渊,你……”苏幼月也惊讶了。所以,谢渊在圣教做圣子这段日子,根本就不是她想象中的凄凄惨惨小可怜,而是成了成功策反神官的黑心莲?好好好,不愧是她的男人!若真能有这么多神官出手帮忙的话,足够了!若不是谢渊这会儿还戴着面具,她真想扑上去亲一口。
男人似乎感受到了她热情似火的眼神,回过眸来,眸中微有笑意。苏幼月对他眨了下眼。真不愧是他们夫妻。圣都城敢让他们进来,他们就敢搅圣都城个不得安宁。平阳公主像是也想到了这个,惊讶过后,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叹气:“难怪你能这么快把圣药的配方都拿到了手,你们夫妻两个啊……” 冷静些“罢了罢了,你们去吧。”平阳公主似乎已经极其疲惫,但唇角微微挂着笑。“研制出解药之后,无论你们是愿意留在东荣,还是去大盛,我都不会再管束。”“皇上那边,我会替你们顶着。”“去吧。”平阳公主又侧目看了苏幼月的肚子一眼,但很快收回了视线。她并不想让儿子看到自己这一双通红的眼眸。两人缓缓退了出去。正当他们要离开时,赫连谨却忽然开口:“三弟妹,你可知…梅小姐她在燕京如何了?”苏幼月的脚步顿住。她回过眸来,就看到男人眼神中浓浓的惭愧。可她并未因此生出好心,冷淡回道:“梅姐姐如何了,我相信你不会打听不到。”“既然已经重新娶妻,你还是让她当作你已不在人世的好,莫要去搅扰她了,她和文姐姐从那段伤心日子里走出来不容易。”她说完,另一旁的赫连湛也眸中闪烁着愧疚,他几次欲言又止,最后才低声道:“我们并未重新娶妻,如今身边只是……”“多谢三弟妹提醒。”赫连谨打断了弟弟的话,不欲让他再多言此事,“你们如今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吧,若有需要,我和母亲还有你们二哥会出手相助。”目送着两人离开,赫连谨看向弟弟,唇畔苦涩:“我们之前一心给父亲,给谢家报仇,想除掉整个大盛皇室,为此不惜愧对阿渊,愧对你嫂子和二弟妹,实在是行差踏错。”“百里鸿玄从未对我谢家动过任何心思,他也是被景帝那狗皇帝迫害之人,甚至帮谢家洗清冤屈,让阿渊亲手杀了景帝报仇。”“他对阿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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