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地帮白家人安置起东西。
一会儿的工夫,就全部安顿好了。施娘子看得直咂舌,楠楠身边这侍卫看起来缺了只眼睛,可办起事来真利索。已经到了晌午,再做午膳已经来不及了,折影出去外面的酒楼买了些饭菜回来。只是苏幼月刚要坐下,他却又在她身边低语了句。苏幼月挑了挑眉,随即轻点了下头,示意自己知道了。施娘子见状,迟疑着,问了声:“楠楠,不是沈家出什么事了吧?要不然……你早些搬过来住,我舅舅舅母在,沈家也没法随便逼你嫁人。”“沈家逼楠楠嫁给谁?”闻言,白瑞立刻放下了筷子,眉头紧锁。施娘子正想说,苏幼月清了下嗓子,微笑道:“舅舅,没什么,我的婚事,沈家还做不了主,明日我便搬过来住。”“明日就过来?”白瑞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白家一家人脸上多了几分喜悦和期待。“太好了,以后就能天天见到姐姐了。”白明安生得白净,眼睛黑润润的,连笑都带着一种乖巧感。白瑞高兴之余,又不由带着几分忧虑:“楠楠,你出了沈家,恐怕只能跟着我们过清贫日子……”他自然希望外甥女来跟他们一起住,可如今的白家已经不是曾经的白家,能轻松养得起少爷小姐。以沈旺海那个势利眼的样子,楠楠若是离开沈家,他绝对不会再给楠楠一文钱,到时候这房子他们若是租不起被赶出去,一时半刻就难找到住处了。思及此,白瑞心里像是堵着一块巨石。倘若自己当年能好好跟着父亲学做生意,哪怕是会那些布料的独家织法,甚至是和一些提供货源的生意伙伴打好关系,也不至于沦落至此……苏幼月给白瑞夹了一筷子菜:“舅舅不必担心,沈家本也没有给我月例,还断了我院子里的一切供给,我能在沈家饿不死,靠的是我自己。”“什么?”白瑞大吃一惊,反应过来,顿时火气上窜,“沈旺海这个没良心的东西!连自己亲生女儿都不管!”说着,他就因情绪过于激动忍不住想咳嗽。施娘子连忙把帕子给他:“瞧瞧你,这么多年了,难道还不知道沈旺海是什么德行?为了他生气,不值当,咱们楠楠自己有本事赚钱,养活得起自己,用不上他那个废……”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瞄了一眼苏幼月的神色,而后也轻咳一声:“用不上沈旺海费事。”苏幼月微微颔首:“的确用不上他那个只能靠女人的废物。”“……”白瑞心情这才平复了些,见外甥女骂亲爹,也丝毫不觉得大逆不道,反而觉得骂得好。沈旺海这些年不就是靠着女人起家的么!“等我过来,还要请舅舅舅母帮我做生意,所以……舅舅一定要按我的嘱咐好好养身子,不可再这般轻易动怒了。”苏幼月悉心交代。须臾间,白瑞心情复杂,虽不知外甥女打算做什么生意,但她说出请这个字,他就实在是惭愧,又怎么可能拒绝:“好好好,楠楠到时候有什么用得上我们的,就尽管说。”“做一些布匹生意,舅舅舅母应该有经验。”苏幼月说道。其实也不需要白家人有多少做生意的经验,毕竟她……应该就算是天上掉下来,砸在白家人怀里的金疙瘩吧。只要他们一直能保持本心不变,这桩生意对他们而言,就是老天爷追着喂饭吃。听到是做布匹,白瑞和施娘子下意识没那么局促了,毕竟在这一行两人还是能说上几句的。一顿饭吃下来,白家人跟苏幼月更亲近了,直到她上马车要回沈家,一家人还站在门口,互相搀扶着,齐齐看着马车离开,还不肯离去。还是宅子里的下人抓来了苏幼月开的药,让两人去吃药,一家人才回去了。马车一路平稳。苏幼月却忽然感觉有些想吐。估摸着是怀宝宝的孕期反应,她用拇指在自己手腕内侧的内关穴按了按。下一刻,马车却忽然停了。青萝纳闷,伸手去掀帘子,想问外面的阿影怎么了,就被人隔着帘子把手推了回来。“小姐,不要出来。”青年的话音刚落下,外面就响起了刀剑的碰撞声。青萝顿时吓得心惊肉跳。有刺客?! 取名青萝听着外面金属碰撞的声音,她小脸失了血色,一片惨白,脑海里忽然闪过断断续续闪过自家小姐惨死时的画面。等她回头看见苏幼月时,整个人才终于从浑浑噩噩的情绪中抽了出来,扑过去将她护在角落:“小姐,别动……”锦儿也将苏幼月护着,手里抓着个茶盏,警惕地看着车帘。外面的打斗声越来越激烈,犹如澎湃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呼嚎,可马车硬是巍然不动立在原地,只有马儿时不时不安地打着响鼻。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声音才渐渐平静。若有若无的血腥味顺着车帘爬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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