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仲亭被责怪了,觉得很冤枉:“你也没问我啊。”池欢瞪他:“今晚我和小包子睡!”“老婆,这件事情……”“你讨厌死了!”“……”平白无故被嫌弃,程仲亭对客厅那两个人记恨上了。原本说好找家会所谈事情,偏提议要来他家,还说一会儿饿了可以让白阿姨做点宵夜。他就不该那么大度。不过有小包子在现场搞气氛,也不至于冷场。以往那家伙睡得挺早,今晚也不知道怎么这么兴奋,都快九点了也没有要犯困的意思,坐在垫子上抱着垂耳兔咯咯咯笑着流口水。宁筱脱掉拖鞋,白袜子踩到垫子上去,轻而易举就将那身穿熊猫连体衣的小家伙抱起来了。才八个月大,不会说话的小包子嘴里含糊不清的似乎“哎唷”了一声,客厅里静了两秒,然后就听祁正阳爆笑,指着程仲亭:“这算不算你儿子开口说的 信他一次白阿姨熬的海鲜粥鲜美可口,宁筱一连喝了两碗。她平时胃口挺好,就是不怎么长肉,和许征在一起那会儿,许征就总想把她喂胖一些。但宁筱脾胃虚,胆也不好,稍微吃得好点儿就拉肚子,根本就长不胖。大家吃完宵夜也快十一点了,小包子早就睡着了被抱去了楼上,池欢和程仲亭送几个人到门口。宁筱先走,祁正阳和许征在后面又跟程仲亭聊了一阵。宁筱今晚运气不太好,车子开出去没多久就爆胎了,撞在了路边的护栏上。这大晚上的实在是晦气,要不是她开得慢还不知道得出多大事故。给保险公司打完电话,宁筱就靠站在车前盖上等。一辆黑色车子在她身后停下,车灯晃了宁筱的眼睛,她一回头,便看见许征走下车来。“人有没有事?”许征走过来看了一下,问她。宁筱站直了,摇摇头,“没事。”
现在和他不是那种关系了,和他对视的时候,他给她的压迫感要大于其他,以至于宁筱有些拘谨。“打电话叫人过来没有?”“保险公司的人已经在来的路上了。”问完话,许征就和她一起等。宁筱说,“许叔叔您先走吧,我自己可以的。”许征点了烟,看她一眼,“这大晚上你一个人我也不放心。”宁筱就没再说什么了。大概过了十几分钟,保险公司的人来把车子拖走,宁筱准备打车回家。许征把她推到了自己车上,“走吧,送你回去。”宁筱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他动作很快的关了车门,绕过车头上了车。一路上谁也没有多余的话。宁筱记得,其实他们刚分开的那阵儿彼此都挺难受的。有天晚上许征应酬结束,应该是喝多了酒,打电话给她,却在那头一句话都没说,没多久宁筱就听见他呕吐的声音。然后她就把电话给他挂了。她习惯了处理事情干脆利落,连感情也一样,将冷血无情发挥到极致。可即便她和他断了联系,也不能不直面自己的痛苦,她也会在一个人的夜深人静想到他。想他是不是又会跟哪家的千金订婚,是不是很快就要结婚了。窗外道路旁的树干在视线里错落而过,宁筱在玻璃倒影里看着许征清瘦的侧脸。许久,她收回视线。很快到了平湖小区,宁筱下车前对许征说:“谢谢许叔叔,那我就先上去了。”许征点了下头,“去吧,早点休息。”宁筱走得头也不回,却能感觉到背后那道灼热目光。回到家里,宁筱在客厅呆坐了许久,然后去烧热水准备泡脚。楼下,许征没有立马离开。他习惯了深夜把车子开到这里,然后一个人在车里坐几个钟头。索性熄了火,将座椅放平一些,找了个舒适的姿势半躺着,抬眸看今晚夜空里的星。南城的冬天很少会看见星星,但今晚有。他在车上坐了半个多钟头,在抽完最后一口烟打算离开的时候,手机响起来。是宁筱。“筱筱?”“许叔叔,家里水管爆了。”“……”许征很快锁车上去,厨房里早已一片狼藉。他费了点劲儿才把水龙头修好,衣服裤子已经湿透。“我现在这样,估计是走不了。”他无奈的摊着双手,看着宁筱的时候,笑眸里都是温柔。宁筱有些不自在,但还是去他以前住过的那间卧室,把他穿过的睡衣拿出来,“您去洗个澡吧。”浑身湿成那样,也没有换洗的衣服,今晚估计是真的得留他。宁筱心情很复杂,也有点难受。本来不该这样的,她该远离他的。很快许征洗完澡出来,客厅已经没有宁筱的影子,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走到她卧室门口。踟蹰了好几分钟,刚要抬手敲门,门从里面开了,宁筱就站在他面前。她看着他,他也看着她。在这样一个平凡的夜里,两人几乎不用开口,两颗心似乎渐渐地就靠在了一起。宁筱耳垂微红,有些结巴的开口:“隔壁卧室没有、没有铺床单,您要是不介意的话,就、就睡一下客厅。”许征说:“我介意。”宁筱一愣,又道:“那要不你睡我房间,我睡沙发……”话音未落,许征已经上前将她抱起来,“筱筱和我一起睡床。”“不要!”她很抗拒,一张脸瞬间红得像熟透了的虾,在他身上挣扎乱动。但她哪里是许征的对手,几步路的距离就把她放到了床上,许征整个人置身在她上方,动作强势,语气却温柔得要命:“筱筱,我知道你也想我了,刚在仲亭家,你想看我又克制的样子瞒不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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