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我这两天要去莫拉阿嬷那待一会儿,等后天我去寻你们,我们一起备菜。”她们约定好时间,又简单讨论了几个菜色。宁湘她们还想去装饰毡帐,明窈也有其余事要做,只好先告别。同宁湘她们分开后,明窈径直去了莫拉阿嬷帐里。莫拉阿嬷喜静,她的毡帐特意选在族人少的地方,但两边又有人家,遇上什么事,也方便找人帮忙。看见明窈过来,莫拉阿嬷很是欢喜。两人互问安好后,莫拉阿嬷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腿,忽然说:“公主可想过,由公主来主持这冬祭大典?”作者有话说:明窈到最后也没能跟着族里的姑娘阿姑们一起准备冬祭的菜品。她被莫拉阿嬷留在了帐里,直到冬祭当日,也没能寻到空闲,便是王帐也没回一趟,连狄霄都是他自己找来才见了明窈一面。明窈有些不安:“莫拉阿嬷说叫我主持冬祭,还说从这回开始。”她并非不愿,然距离冬祭只剩几日,她实在不觉得自己能速成。狄霄虽有惊讶,但等缓过神,竟与莫拉阿嬷持相同看法:“没什么好怕的,就当一次普普通通的经历就好,万事有我。”有了他的安慰,明窈心里的忐忑削了不少,却又忍不住挑刺:“万一出了差错,难不成首领还能上去替我?”谁料狄霄挑了挑眉:“也不是不可以。”明窈忍不住笑出声。两人在帐外站了许久,不时说一两句闲话,后来经过的族人实在太多,这才暂时话别。之后几日,族里热闹气氛依旧,只这与明窈没甚干系。她整日整夜的跟莫拉阿嬷待在一起,学祭典的过程,学古老草原话组成的祭文,学各路神明的尊号,还有象征着虔诚圣洁的祈福舞。莫拉阿嬷这两年腿脚越发不灵便,跳了大半辈子的祈福舞也显了老态,她步履蹒跚,抬手踢腿的动作变得迟钝而缓慢,唯有那双透着混沌的眼睛,还一如既往地露着真挚和恭谨。等真到了冬祭那天,明窈已将一干礼数学得七七八八的,只因不熟练,自身信心不足,颇有些赶鸭子上架的意味。不管明窈心里怎想,莫拉阿嬷将祭袍传给她,也算卸下了这大半辈子的重任。明窈跪坐在莫拉阿嬷身前,额头上用朱砂点了莲花印记,她微微仰着头,目光移向头顶的苍老双手。黑色祭袍被莫拉阿嬷举过胸口,她闭着眼睛,嘴中念念有词,睁眼的刹那,眼中浑浊有了一瞬的清明,只见她将祭袍送到明窈手上,又举起右手,在她额头鼻尖及双耳上依次点过,每点一次,就会有一句祝福的话。整套仪式结束,莫拉阿嬷脚下一个踉跄。“阿嬷!”明窈心口一跳,顾不得祭袍,忙不迭起身将人扶住。jsg仿佛只是一瞬间的事,莫拉阿嬷眼尾的皱纹更深了,呼吸也粗重了许多,她闭着眼睛,好半天才缓过来。“公主去吧。”她缓缓说道,“冬祭就要开始了,我今天就不去了,让我歇一歇就好了。”明窈看着莫拉阿嬷满身疲态,根本无法放心离开。她搀扶着老人回到床上,又给她喂了小半杯温水,想了想说:“阿嬷您等等,我叫念桃来陪您好吗?”“我没事,公主放心去吧……”“我这就去喊念桃,阿嬷等我一会儿!”明窈并不听她的拒绝,转身跑了出去。念桃和青杏她们亦为冬祭准备了许多,然公主有求,她们连迟疑都没迟疑,将头上腕上的花环取下,紧跟着就随明窈去了莫拉阿嬷那。js就这么一会儿功夫,莫拉阿嬷已经闭上了眼睛。进帐的刹那,明窈差点被她起伏微弱的胸脯吓到,还好在她喊了几声后,莫拉阿嬷睁开一条小小的缝隙。老人笑了笑,仍是那副慈祥面容:“公主放心去吧,我心里有数,不会有事的,两个丫头也跟着,这可是公主头一回主持冬祭呢。”冬祭的吉时是早早定下的,不可能因为一两人耽搁了全族,明窈无法,只得先走一步,但不管莫拉阿嬷怎么说,念桃和青杏坚持留下了。等明窈收拾好形妆,匆匆赶去祭场时,方圆数十里已成了彩旗的海洋。族人们用砖木垒砌了新祭台,比平地高出尺去,祭台上摆了长桌,桌上依次摆放着牛羊猪肉,烩菜小炒和点心。整个祭台周围点满了火把,再往外则是族中德高望重的长辈们,他们跪坐在祭台下,双手抚肩,头颅半垂。顺着祭台向四周扩散,熙熙攘攘的族人和各种祭品混在一起,或许左边还是族人,右边就成了尚在炙烤的肥羊。还有无数半人高的酒坛伫立在空地上,酒旗与彩旗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打眼一看,竟有了几分齐齐比齐秋祭的规模。公主主持冬祭,在场所有人皆添了两分期待。伴着鼓号声响起,只见明窈缓步踏上祭台,她穿着庄严肃穆的祭袍,全身都被笼在祭袍中,唯有一双眼睛精亮,还有额间一点红艳得刺眼。擂鼓乍响,她仰天长拜,再随着鼓点直起腰身,黄酒碗碎地,是向神明祈福的正吉时。sg明窈的祈福舞多了年轻人的轻快和力道,抬手甩腿间,却不显半分轻浮。台下族人屏住呼吸,只觉全部注意力全落在祭台上那个并不高大的身影上,心神随舞姿而动,再伴着一声带有哑意的“拜”,同时跪地祭拜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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