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略显生硬,催促夏柯离开的意味极重。裴诀眨巴了下眼睛,看着自家发小如此差劲的态度,完全没想到原因是自己,只觉得他一点都不懂该怎么哄老婆,于是一股责任感油然而生——他可得帮赵淖多跟夏柯沟通,不然发小的老婆跑了可怎么办!“赵淖下午还挺忙,不过我闲得很,”他笑嘻嘻地,“夏柯,我们下午去逛街怎么样?刷赵淖的卡!”夏柯笑了笑,正想婉拒,赵淖已经开口:“你下午也忙。”裴诀一顿,转过头,还想辩驳几句,被赵淖恶狠狠的目光一瞪,只好讪讪的偃旗息鼓,然而还没跟夏柯聊够,直到夏柯离开都依依不舍,扒着门框把人送出去,直到夏柯走出很远,还要再喊一句:“下次我再去找你玩啊!”夏柯哭笑不得地点点头,总有种在跟幼儿园小朋友拉钩钩的感觉——不过他倒不排斥这种亲近。裴诀喜滋滋的,等到夏柯的背影也消失不见,这才关了门,回过头,差点撞到赵淖身上,吓得他尖叫一声,嗖地往后蹦几步,睁大眼睛指指点点:“你吓唬谁呢?”不想承认他也是凑过来送夏柯离开的,赵淖瞪他一眼:“以后不许叫夏柯,要叫嫂子。”裴诀一愣:“哈?”他挠挠耳朵,后知后觉地从赵淖的行动中咂摸出些许醋味,不由震惊,凑到赵淖身边,盯着他的脸:“不是吧?你这失忆才几天,竟然又情根深种了?”他虽然也觉得夏柯长得帅脾气好,但是赵淖可是实打实的冷面霸总,曾经被各种花枝招展的小明星换着花样勾搭都不动如山的!“我没有!”赵淖语气激烈,避开裴诀探究的目光,停顿片刻,又说,“我和夏柯是夫夫关系,你叫他一声嫂子不是很正常吗?”裴诀摩挲着下巴。他直觉发小有什么事情没告诉他,但想了想,还是没问,只是提醒他:“我刚刚在电梯上碰到夏柯的时候,他说他是去给自己的同居室友送饭,不管你到底怎么想的,最好还是跟他多沟通。”赵淖的目光微微闪烁。同居室友?就算没有第二人格的渣男行迹,只说自己和夏柯两人近来的关系,怎么也能算得上是朋友了吧?为什么非要用同居室友这么生疏的形容?赵淖心底沉甸甸的,不知从何而起的酸涩感弥漫开来,让他只想窝在办公椅上不动弹,只是刚准备把裴诀打发走,就看到他滴溜溜乱转的眼珠子,瞬间警铃大作:“你今天下午没事干?”“拜托,我又没有继承家业,”裴诀懒洋洋地趴在沙发靠背上,“我只是个画画的,什么时候画不一样?”赵淖若有所思,转头叫来秘书:“东京画廊的展期提前一月举办,给裴诀留下最佳展览位。”裴诀惊得蹦起来:“等等!你不让我找你老婆玩就算了,干吗催我稿啊!”
抱怨归抱怨,东京画展可是个难得的好机会,即使是砸钱都很难拥有一个展览位的那种,裴诀嘴里嘟嘟囔囔,脚下还是很诚实地往画室赶,再也没空去想找夏柯的事情了。赵淖的嘴角扬起胜利的微笑。他翻阅着电脑上的文件,无心再办公,能推的活动全部推掉,同样披上外套往外走去。虽然让裴诀跟夏柯见面实在不是什么好主意,但是裴诀有句话说的没错,他的确应该跟夏柯多交流沟通的。无论是作为朋友还是作为跟 摊牌失败是谁的错赵淖走得早,回到家时还不到下午两点,往常会在餐厅做饭的夏柯还呆在楼上房间里没下来,整个大厅冷冷清清的,连半点动静都没。或许应该在家里养缸鱼,赵淖默默想着,挂好外衣,走到夏柯房间门口,深吸口气,屈指敲响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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