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笙听着李轻舟说得头头是道,渐渐便信了他并不是突然就冒出这个念头的。当听到李轻舟说等明年开春了,再重新建个大房子,他的心里也生出些期盼来。“不过说不定还得跑一趟,毕竟宋小叔那儿重新找个人也不容易。”李轻舟又重新给月笙添了碗汤。“那也没事儿,人宋小叔愿意带着你,是念着情分,我们也不能给他添麻烦。”陈秀云也道:“没错,月笙说的对。你明天再去割点肉,打两斤酒一并带去,好好跟你宋小叔说说。”没想到第二天早上李轻舟还没来得及去买肉打酒呢,店里就来了两个他们并不愿见到的人——正是那张菊花和杨小玲二人。这么久都没再见到这家人,李轻舟还以为他们早已死心,却没想到这两人会找到店里来。“轻舟啊,我一早就知道你是个有本事儿的。你看看,像你这个年纪就能置办的起铺子的能有几个?”张菊花一进来先是把铺子四处打量了个遍,才谄笑着和李轻舟搭话。李轻舟看着这人就觉得恶心,根本不想和她说话,直接叫来顺子,“这两人手脚不干净,把她们请出去,以后也不要再放她们进来。”顺子早就看两人不对劲,一进来就东张西望的,眼珠子还滴溜转,怎么着都不像好人。这会儿听二老板说她们手脚不干净,立马就警觉了起来,他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这样工钱不错、主家还和善的活计的,可不能因为这两个人搞砸了。立马就开始赶人,他知道自己身板儿不高,就顺手拿了鸡毛掸子,直接就开抽。张菊花料到李轻舟不会给自己好脸色,她都做好了被骂一顿,自己再低声下气道歉的准备,没想到李轻舟压根儿不和她说话,上来就赶人,全然不顾店里还有其他客人,还污蔑她手脚不干净。张菊花一边狼狈地躲避鸡毛掸子,一边听着店里其他人的指指点点,只觉得气血直冲脑门,却还是挤出笑来,“轻舟侄儿啊,我知道你心中有怨,可你也不能这么污蔑我们吧。我们也是听说你新开了店,顺道过来瞧瞧,也给你添点儿人气,你倒好,居然直接就要烘我们出去。”说着说着,语气竟带了哭腔,那不知情的一听,还以为当真受了天大的委屈呢。这不,围观的客人已经有开始为她们说话的了。杨小玲见形势有所变化,也狠狠掐了把自己的大腿,做出哭哭啼啼的模样,“轻舟哥哥,你怎么能这样?我和娘亲一大早就过来,只是想着来看看你这里可还顺利。”“呕。”月笙从后边儿一出来就听到这声做作的轻舟哥哥,到底是没抑制住恶心感。“堂嫂,你没事儿吧?”“月笙,你怎么过来了?”可把李乔和李轻舟吓着了,
月笙笑着摇了摇手示意自己没事儿,转头对着张菊花母女二人笑得更灿烂,“是张婶儿和小玲过来了啊,顺子,还不赶紧倒杯茶过来。张婶儿,小玲快坐。”张菊花和小玲愣了好一会儿,被月笙和李乔硬是拉着在桌前坐下时还是晕晕乎乎的,等到顺子真的倒了两杯热茶过来时,心里虽还有些疑惑,面上却带了喜色。这小哥儿果然是个好糊弄的,只要拿捏好他,就不愁办不成事儿。月笙也在桌旁坐下,“你看看你们,轻舟都说了,虽说我公公因为救平小子丢了性命,但那是他自个儿见义勇为,我们也不求回报。你们还非要给五十两银子,我们不收,你们还送上门来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儿,看来还是知恩图报的好人家啊。”“嗳,可不能这么说。你没听老板说他公公救人可是连命都丢了,这钱本就应该给。”“也是这么个理儿,不过最开始这二老板为什么要说她们手脚不干净呢?”店里店外看热闹的人七嘴八舌地就议论开了。张菊花和杨小玲嘴角的笑意就这样将在了脸上,张菊花这会儿也看出月笙不是个好惹的了。杨小玲到底经事不多,一听月笙说五十两银子,当即就嚷嚷开了,“我们什么时候说过要给你们银子了,你少在这儿胡说八道,我们可没求着他救,是他自己……”后面的话却是没说出来了,因为张菊花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娘,你捂我嘴干嘛?”“闭嘴!”被训斥了的杨小玲这才注意到周围人看她们的眼色又不对了,甚至还有人对她们吐口水,终于惊觉自己说错了话。“呵,怎么不接着说了?你们不说我来说,是我公公仁义,宁可丢了自己的性命也要救人,是我公公识人不清,救了只白眼狼,这么多年一句谢都没有,这些我们都认了。但这可不代表你们就能当作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一样,下次你们若再敢出现在我们眼前,我定撕烂你们的脸皮。顺子,送客!”“哎,来了来了!还不快滚!”“滚吧滚吧,我还真以为是来报恩的呢,原来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我看了,不仅是忘恩负义,这是还想来套近乎捞好处呢,还真是没脸没皮啊。”围观的人都是些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纷纷指摘起张菊花母女来。眼看着两人被赶出了店门,月笙才舒了口气,“让大家见笑了,这样,这会儿凡是在店里的,都额外赠送香酥炸鱼一份,就当是赔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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