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手上的力气还?加大,以一种不可抗拒的姿势,给人往自己这边扯去。阮榛狼狈坏了,不住地后退:“不是不是,你睡你的……”刚才的紧张和期待全没了,阮榛这会儿?尴尬得想撞墙,或者让宋书灵撞墙也行,最好撞晕过?去,醒来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可惜他的手腕被抓住,受制于?人,连个?粉笔头都?找不到?。宋书灵没再说话,深深地看着他。那?条毯子完全滑落地面?,阮榛在往后躲,宋书灵却已完全坐了起来,一点点地朝他逼近。房间太小了,当初挑的时候,阮榛就是看中了这个?沙发,随手放个?衣服书包多方便,胳膊一伸就扔过?去了,如今自讨苦吃,两人之间的距离,都?不用宋书灵伸胳膊,再靠近那?么一点,就能鼻尖相触。似乎还?有淡淡的酒味。宋书灵的眼尾稍微带着点红,没有完全从醉意和睡眠中醒来。他左手紧紧扣着阮榛的手腕,而另只手则抬了起来,抚上对方的脸颊。拇指轻轻摩挲了两下。阮榛浑身?都?僵硬了。他曾经被宋书灵毫无预警地掐住下巴,粗暴地钳制住大半张脸——当时对方怀疑自己,质问是受谁人指使。被那?样压制,他也没如此紧张。偏偏受不了这么轻的温柔。几乎都?是把他捧了起来。宋书灵借着淡淡的月光,很认真地看阮榛的脸,和紧张到?呼吸不畅的阮榛相比,他反而很平静,目光满是柔和的眷恋。“亲一下,行吗?”宋书灵郑重地问道。反正是在梦里。他做了好几次的梦,都?模模糊糊的,阮榛有时候会冲他笑?,有时候会说自己冷,那?么宋书灵就会伸出手,给人紧紧抱在怀里。已经说出口?了,他想阮榛,想得受不了,白天晚上脑海里都?是这人的表情,懒散的,认真的,气势汹汹的,以及有些孩子气的笑?容。很可爱。欲望是最不会骗人的东西。宋书灵笑?了起来。他闭上眼睛,偏头吻了过?去。蜻蜓点水地碰了碰嘴巴。感觉很好。梦里的阮榛好乖,一动不动,可是……没有配合地仰起脸。他右手还?捧着对方的脸颊,于?是转而往下,用食指抬起阮榛的下巴。
再次亲了上去。很多动作是本能,没经验的时候还?会好奇地想,该怎么做呢,但?事到?如今不需要有人来教,宋书灵吻着阮榛的唇,轻轻辗转,头脑昏沉,浑身?仿佛都?在过?电,胸膛里有一万只蝴蝶在振翅,心脏跳得太快,这种感觉太梦幻又太特?么真实了——不,真实到?都?能感觉到?疼了。阮榛咬了他的舌尖。宋书灵失笑?,恍惚间发觉自己是多么地渴望占有,居然无意识地探入了阮榛的齿间,迷恋于?柔软。太过?美妙。他转而扣住对方的后脑勺,以一种不容抗拒的姿态去亲吻,阮榛向后跌,宋书灵就更加强硬地压过?去,已经欺身?,将膝盖跪在床上。“唔……”阮榛受不了,伸手抵住宋书灵的胸膛,推不动,反而被更加用力地攥住手腕,心跳得厉害,以至于?丢盔弃甲被人打开牙关,宋书灵没什?么技巧,就是反复而深入地吻他,右手轻轻地抓着他的头发,牢牢地给人压制住。阮榛完全动弹不得,濒临缺氧——宋书灵突然离开了他。身?体的重量骤然减轻,可阮榛依然大脑空白,什?么都?反应不过?来。宋书灵右手撑在他的耳侧,刚才解开的扣子派上了用场,没有了禁锢,胸口?剧烈起伏。他伸手,摸了摸阮榛的脸。“别怕。”又说:“可以呼吸了。”话音刚落,阮榛才不受控地抖了下,大口?大口?地开始呼吸,离水的鱼重回池塘,高山上的牧民初次踏入平原,总会有那?么点的“醉氧”,或者就是张老头坏心眼,筷子头蘸的那?点酒也掺了假,能让他头脑昏沉到?这种模样。阮榛喘了会气,抬手捂住了脸。宋书灵一下下地拍着他的小臂,又揉了揉脑袋,温柔地安慰:“好点了吗?”醉鬼最是无赖,都?这会了,还?没从人家身?上下去。阮榛心跳得厉害,没放开手,也没吭声?,实在没脸,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宋书灵就静静地等着。等对方的呼吸变得平稳,耳尖上的红意悄然消失,一双湿润的眼睛偷偷顺着指缝看过?来时——他再次俯下,吻住了阮榛。宋书灵这一觉睡得沉。被拱醒的时候, 他还迷迷瞪瞪地翻了?个身,伸手一摸,想要给那烦人的鹦鹉赶走。他只要在一个地方待得久, 肯定是要给鹦鹉带上的,这扁毛畜牲偶尔大清早醒来, 会试图过?来吵醒熟睡的宋书灵,锁门?也没用, 一根铁丝被它使得出神入化, 所向披靡。“别闹……听话。”宋书灵嗓音有点哑, 他昨晚喝的不算多,但头疼得要命,浑身酸痛, 向来酒量好的宋总习惯于红酒和微醺,哪儿见识过?散装白酒的辛辣, 这会儿眼皮儿沉重?, 只觉得球球似乎在用舌头,舔他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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