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拉开,走廊外的灯争先恐后地钻进了书房,吝啬地淌着一线,像沾湿的地毯上洇开的水痕。还没等湿透,就听到砰地一声,光被掐断了。
五条悟的手撑在门边,她的脸侧,关门时擦过她的耳朵。心里的冷火蹭地一下冒了出来,顺着血液从内往外烧,贴着骨肉,钻出毛孔,滋滋地烤着她,让她喘不过气。
“姐姐,”五条悟的声音幽幽地钻进她的衣领,她穿得很厚实,房间内还开着暖气,却依旧打了个冷颤。他的手伸到了她面前,让她转过身去面对着他。而她的抗拒只要接触到他的身体就失去了意义,除了放任之外再无别的选择,他不需要耗费太多的力气就能获得她身体的控制权。她背靠着门静静站在面前,低垂着的脸顺着他的手抬高,看着他藏在阴影里的眼睛泛着暗光。他的手卡着她的下颚,拇指贴着她没什么温度的脸颊摩挲,用着不常听见的那种坚硬的语气说,“看着我。”
她因为他手掌心的高温而难受得皱眉,两只手反射性地抓着他的手腕,细声哀求他,“悟……放开我。”
“看着我。”他又重复了一次,她不得不仰起头,让眼底装着的目光一点不漏地被他看尽。她不知道他到底在看什么,他的脸色比过去任何时候都要严肃,眼睛像是亮起的两盏刺眼的灯,一丝不苟地将她里里外外都照了一遍。他也许在找什么,她不知道,只知道他越来越靠近的身体和越来越沉的鼻息让她心慌得呼吸不过来。
五条悟在找那个已经伸手就能够到的答案。
也就是那个他执着找了很久的让他永远不知道满足的东西,明明已经清楚到摆在了他的面前,他却只来得及抓到失去的那一个瞬间。
到底是什么时候?他细细回想。
画面就像慢动作回放,一帧帧地找,找到她追着风声回头匆匆一瞥,再回头,一切散得一干二净的那一瞬间。
他找了这个答案太久,也太熟悉这个感觉,以至于只要看上那么一眼,在过去这些夜晚里不断作祟,让他抓心挠肺的答案一下就放进了手心里。望着那他得到过又失去的,索取的欲望重新升了起来,身体对她的渴求强烈到无法控制。
他才发觉自己很清楚满足是什么滋味,胃口习惯了被满足,胸腔里里已经习惯了被那些无法形容的不存在具体形态的爱意填满。以至于,他失去后根本无法忍受饥饿感,才会日以继夜地寻找着相同的食物果腹。
“姐姐,你曾经说爱我。”他贴着她的额头,用一种感慨的语气。
五条律子的表情有那么一小会儿的困惑,她屏住呼吸的几秒后,好像明白了,又好像没有,眼睛红了起来,眼泪滚滚而下时像是落了一脸血泪。
她泣不成声,“你在胡说什么?”
“你以前总是说爱我,”他学着她过去的动作,在她额间亲吻。她的皮肤很凉,呼呼直吹的暖气也没能让她身体热起来,她的眼泪是温的,像身体里流出来的血。他一点点亲吻过她的脸,吻过她痛苦不堪的双眼,“给了我这种爱,却也要给别人,为什么?”他问得异常认真,像个求知欲旺盛的孩子,执拗地想从她那得到回答。
五条律子被他的话惊得连话都说不出,她曾经对五条悟的这些行为设想过很多能够理解的可能性。性爱对青春期少年而言一直是神秘而充满诱惑的果实,她只不过是在他解惑时最唾手可得的那个。她倾向于相信这些不过是他幼稚且自私的性冲动,等他成年或者厌倦,他就会自动放弃她,她的生活或许会因此变得一团乱,但她最终还是能够自由。
在自由之前,她只需要逃避,忘记和自己同床共枕的人是五条悟,忘记他是自己曾经深切的爱过的弟弟,忘记自己奢望过他真的把她当作亲人。只需要等待,就能够让自己的人生再一次回到原本的轨道。
她从来没有想过,他这么做,是因为她爱他。
现实总是残忍又荒唐,羞辱她时还要告诉她,这一切都是她自讨苦吃。
她无法接受,眼泪无声无息地就湿了一脸,那些自欺欺人的夜晚终于又走了回来,带来变本加厉的屈辱感。
“滚开!”这种羞辱让她愤怒,让她不知道从哪里来了力气推开了五条悟的双手,“我不爱你,”她怎么可能爱一个,背叛感情再用这些面目全非的感情侮辱她的蠢货,“我情愿从来没有爱过你。”她说完,自己又痛哭不止。
五条悟此时的表情看起来异常狼狈。
他回过神,走过去用力地捧起她的脸。
这个吻来得野蛮,毫无技巧性的撕咬,像野性难驯的兽类。不顾她的反抗将她抵在门上,手指压着她的下巴强迫她张开嘴迎接他的入侵。她不再和以往一样顺从,又踢又踹,愤怒让她浑身像是有用不完的力气。踢开了他,她转身就要往外跑,被他拦腰拽住。
“放开我,放开!”她反手给了他一巴掌,这是第二次,打得她手掌心一阵发麻。而他像是没感觉一样,面无表情,近乎冷漠,轻而易举地拖着她走向书房那张硕大的书桌,这几步路的距离,他已经脱掉了她身上的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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