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道高挑挺拔的身影,突然出现在这样的场合里,引得众人的侧目。
只见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天鹅绒礼服,剪裁得体的西裤包裹着修长的双腿,衬托出那一张英俊帅气的脸庞更加的深邃。
他有些闷闷不乐地倚靠在宴会厅中央的水晶台柱子上,一手插在口袋里,另一手拿着一杯香槟,轻轻摇晃着,琥珀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泛起一层浅薄的波纹。
俞修情目光涣散地落在不远处的舞池上,耳边响着音乐声,可是他心里却乱七八糟的,没一个字都听得清楚。
看到他出现之后,不少女性立刻眼神放亮地朝他涌过去,试图攀附他。
他却连一丝表情都没有,绕开那些人,只是一味地喝着自己的酒,仿佛周围所发生的一切事物都跟他无关似的。
直到高脚杯里的香槟尽数见底,这才慢悠悠地转过身,朝一旁的侍者要了一瓶白兰地,仰头咕咚咕咚灌了起来。
很快,众人就被他周身散发的寒冷和疏离的气息冻到,不敢再看向他。
因为沈缘的离去,和那些迟来的真相,他整日整夜都是郁郁寡欢,把自己锁在庄园里,不工作,也不见人。
本来这次的舞会他是没心情来的,可无奈唐家和俞家还有一笔大生意要合作,自然不能驳了唐氏集团董事长的颜面。
即使百般不情愿,俞修情也只能强迫自己,掩藏好情绪,然后带着一身疲惫踏上了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地方。
因为权利和地位是他这辈子唯一不能丢弃的东西,他已经在十四年前那个地牢里尝过无权无势、任人宰割的滋味了。
他永远也不想经历第二遍。
不过身边突然空荡,只剩自己孤独一人,俞修情还是有些许不习惯。
不习惯沈缘没有在耳边碎碎念念,没有唠叨着要去洗澡,今晚要吃什么,更没有乖乖牵着自己的手,嘴里絮絮叨叨地说着话,让自己好好睡一觉……
俞修情终于猛然回过神发现,原来只有沈缘在身边的时候,他才勉强像个正常人一样,有各种复杂的感情。
想想那两年里,他时常带着沈缘出入各种高档场所和宴会酒席,那个傻子一直都是一副天真烂漫不谙世事模样,跟在他身边,静静等着他开完所有会议。
有人等待的感觉其实很好。
被牵挂,被放在心上坚定选择。
可是,他不懂得珍惜……
眼中突然掉下什么东西,潮湿地划过脸颊,在皮肤上留下一道曲折的线,被冷风一吹,生出几分寒意。
他一遍遍地回忆着逝去的、点点滴滴的往事,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悲伤。
仿佛那些美好的瞬间就在昨天,但现实却毫不留情地将它们磨灭。
俞修情无力地叹了一声,迈开僵硬的双腿,朝着舞台的反方向走去。
……
“祁哥哥,你要解决的人,到了吗?”沈缘声音极低、极轻地问道。
他迅速扫视了一圈周围的达官显贵,挽着男人胳膊的的手指不由地收紧几分,心也因为不安而砰砰直跳。
光是想到俞修情就在这个宴会上,就和自己同在一个大厅里,沈缘就喉咙发紧,全身肌肉都不受控制地颤抖。
感觉到他的紧张,祁云照的手臂微微收拢,将他更加紧密的靠在自己身侧,然后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手背,回道:
“暂时还没看见人影。”
“嗯。”
沈缘轻轻点了下头。
为了不被人认出,两人都带着魅影面具,完美地融入这场舞会当中。
闪烁的灯光照亮整个舞厅,铺满地面的绒毛地毯摩擦声随着音乐响起,整个氛围在这一瞬间变得热烈而浪漫。
沈缘的视线透过面罩,落在祁云照的侧颜上,只能隐约看到一双深邃如海的眼睛,倒映着灯光,闪烁着坚毅。
他握着男人那只健硕有力的手臂,感觉到那里传来微凉的温度,心底却莫名安定,有种怎样都不会被抛弃的错觉。
祁云照箍紧他的手,带着他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朝舞台中央走去。
光色朦胧,人影幢幢。
隔着个谈笑风生的贵宾,俞修情眼神微醺,并没有注意到迎面而来的两人,对方也恰好没有看见他。
他就这样毫不意外地和沈缘擦肩而过,这是小傻子重生后离他最近的距离,只有一米,转过头便能看见彼此。
只可惜谁都没有察觉到,谁都没有下意识回头,然后各自被人潮淹没。
或许是因为太熟悉男人的气场,沈缘感觉自己的身体毫无征兆地颤了颤。
他不知道刚刚那几秒的慌张从何而来,但鼻子好像在隐约间闻见了一股淡淡的冷杉木气息,心莫名漏跳了半拍。
不过这点错觉仅仅存在一秒。
便消失殆尽了。
可沈缘却有股想哭的冲动。
眼眶酸涩,他控制不住地抓紧了祁云照的胳膊,将男人的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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