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阳光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乌云掩盖,似是在酝酿一场暴雨。
沈缘紧紧地攥着被角,眼泪不停地往下流,他不知所措,不愿意离开男人,但身下传来的真实痛觉又在告诉自己:
俞先生不爱他,只爱他的身体。
暴风雨很快来临,雨点打在玻璃窗上噼啪作响,重重敲击在他的心头。
沈缘闭上湿漉漉的眼睫,断断续续地哽咽着,软乎乎的小脸一抽一抽的。
迷迷糊糊睡着中,突然有一瓢冷水毫不留情地浇灌到他身上!
彻骨的寒瞬间就把他冻醒了!
“啊……!”
沈缘惊叫一声,抬手用力抹了抹脸,冰凉的触感让他浑身剧烈颤抖了下。
他惊恐地睁开双眸,发梢湿漉漉地贴在额头,床单和身体全湿透了。
他微微侧过脑袋,这才勉强看清床边站着的人,一个衣着华丽的女人。
对方手里拿着一个水盆,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睛里尽是鄙夷和厌恶。
沈缘强撑着睁开眼睛,努力想要坐起来,可身子还是虚软得厉害。
白软的小嘴冷得直发颤,他张着口喘息着,语不成调:“你、你是谁……”
但话音刚落,女人又扬起水盆,将剩下的半盆水全部泼到他的脸上!
“你这条俞家养的狗是有什么胆量推我儿子下楼的!”女人愤怒地骂道。
第13章 没人会管他疼不疼
女人是苏淮遥母亲,宋薇。
苏家虽然不是什么商业世家,但世世代代在音乐上却都有着极高的造诣。
苏淮遥十九岁就被誉为音乐界的天之骄子,现在更是一位出色的钢琴演奏家。
而眼下自己的儿子居然被一个佣人推下楼,宋薇自然不可能善罢甘休。
冰冷的触感从额头蔓延至下颌,沈缘忍住想哭出来的冲动,双手用力地抓着被单,红润的眼珠里噙满了泪珠。
下身传来的阵阵剧痛让他无法动弹,只能就这么直挺挺躺在病床上。
湿答答的被单紧紧贴在他颤抖的身体,小小的一只不停瑟缩,像任人宰割的小羔羊,无辜地看着眼前人,一双漂亮清澈的大眼睛里,满是惊恐和绝望。
宋薇似乎很满意他现在的表现,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冷笑,径直走过去。
一只涂满红色指甲油的手用力拽住少年的衣领,想将他从床上摔下来。
“放、放开我……”
沈缘惊慌地抓住她的手腕,手背上的针管在挣扎中被扯掉,针尖深陷皮肉里,血液顺着手背流出来,染红了衣服。
此刻除了从头到脚的疼,他已经感受不到任何一点别的知觉了。
但宋薇却并不打算放过他,水盆扔到地上,手一个劲揪着他的脖子强行往床边拖拽,眼中充满憎恨,厉声道:
“小贱仆,吃熊心豹子胆了,居然敢推我儿子!你害他摔断了一条腿,你拿什么赔?!他还要弹钢琴上台演出,你毁了他一辈子!我要把你拖到俞少面前!”
“唔……疼……”
一声低低的呻吟从薄唇间溢出,沈缘被她扯着半倒在床沿,一双眼睛死死盯住对方那张因愤怒而扭曲了脸。
下一秒,他张开嘴狠狠咬住女人的手背,一股血腥味立即在口腔中蔓延。
“啊!!”
宋薇吃痛地尖叫起来,右手腕上的鲜血不断流出,她吓得两眼发黑,另一只手拽着少年的头发使劲往后拽:
“混账东西!快放开我!”
但沈缘却像是没有听见般,依旧咬着那只手,一点松口的意思都没有。
“你这个畜生,松嘴啊!”
宋薇气急败坏地骂道,疼痛让她猛地一把将沈缘推开,随后慌忙抽过纸巾和消毒水擦拭自己手上的血迹。
看着手背上那一排触目惊心的牙印,她气得浑身发抖,口中不停地怒骂道:
“养不熟的玩意,就应该拔光你的牙齿!再拿针线缝上你那张臭嘴!”
沈缘因为重心不稳摔到地上,后脑勺磕碰到地板发出砰的闷响。
头皮上一阵剧烈的刺痛感,让他有点回不过神,耳膜嗡嗡作响。
但还没来得及爬起来,沈缘就感觉到后脖领被一只手揪紧,随即整个人被对方连拖带拽地往外拉去!
少年稚嫩的脸颊不小心被锋利的桌脚划出一道口子,沁出几滴血珠。
他的双腿拼命蹬着地板,大脑一片空白,只能发出呜咽的哀求声:
“放、放开我……我没有推任何人……苏淮遥……不是……我推的!”
整个医院走廊里不断响起少年可怜兮兮的哭声,干净的走道上划出一条断断续续、不太明显的血痕。
路过的病人和护士忍不住回头看着那个气势汹汹的女人拖拽一个瘦弱的少年。
没人敢上前阻止。
病房。
苏淮遥打着吊针靠坐在病床上,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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