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最早紫芫接触酒的时候是陪着祖母,那个时候祖母身体已经不太好,常会倒上一杯酒慢慢的品,品着品着会落下泪来,紫芫不明白,只好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陪着,觉得很辣很苦。”冼紫芫的表情有些出神,语气轻轻缓缓,如同庭院里凉凉的空气游走在玄易的耳畔,“后来,祖母去世,紫芫很想念,再如祖母在世时饮酒才发现,原来这一小口一小口的品酒的时候是心中心事太多,需要用酒一点一点的化开,有时候酒凉透了,落入腹中,需要热血和泪才能暖热那些冷冷的酒。紫芫害怕这种孤独和无助伤心,酒一饮而尽,图个痛快,什么酸甜苦辣一口喝下,来不及品味,已经醉了,极好。”
玄易酒送到唇边,也一口饮尽,笑着说:“本公子乐于奉陪。”
冼紫芫再倒了杯酒,也为玄易满上,并不看玄易,似乎是鼓足了勇气才说出下面的话:“玄公子,您如何看待紫芫?”
玄易并不直接回答,而是淡淡反问:“你想本公子如何看你?”
冼紫芫长长吁了口气,似乎给自己鼓足勇气,慢慢的说:“紫芫怕死,但若是紫芫不死,需要玄公子委屈自己娶紫芫为妻,所以紫芫想知道玄公子如何看待紫芫,是喜欢还是讨厌。”
听得出来冼紫芫也没有直接回答玄易的问题,玄易并没有生气,淡淡一笑说:“做玄王府的玄王妃不容易,做我玄易的妻子更不容易,我的心冷而硬,不会轻易为谁动心,你姐姐也不过是让我心头微起涟漪,虽然我不否认我现在不讨厌你,至少没有开始的时候那样讨厌你,便离喜欢还是有些距离。”
冼紫芫轻轻咬了一下嘴唇,喝下杯中的酒,无意识了又倒了一杯,却并没有让玄易也喝下,她的神情有些恍惚,似乎想到了什么,眼中竟然有些微微的泪意,突然快速的说:“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紫芫求你娶紫芫为妻,你可愿意?”
玄易并没有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慢慢品着,说:“你不必求我,有太后娘娘的旨意,玄王府允你进门是早晚的事,纵然我对你没有丝毫的感情,但为着此时不与太后娘娘起了争执,我还是会娶你为妻,不过,我不能保证你一辈子都是我玄易的妻子。”
“因为你不爱我,是吗?”冼紫芫并没有看玄易,目光落在远处,神情有些出神,慢慢的说,“紫芫一人出事无妨,但连累父母和冼家所有的人实在是罪过,姐姐在边关为了生存必将用尽一切办法,如履薄冰,生死难卜。若想保她纵然错的再多也可以安静活过今生,只有您才可以,姐姐确实错了许多,但如果不是遇到您,如果不是无意中被太后娘娘看中许给关府,她此时也许不过是一个寻常女子,守着一个疼爱她的相公安稳度日。玄公子,紫芫求您娶了紫芫不过是得个虚名,紫芫保证不会阻拦您任何的事情,在您遇到您真心喜爱的女子时,紫芫会安静退出,那时,太后娘娘无法怪责紫芫,至少在这段时间,万一姐姐出了变故,还能希望她不必送命。”
玄易表情淡漠的说:“看来,紫芫姑娘是思忖再三,觉得嫁给我是最最好的选择,是吗?本公子怎么听不出一点爱慕之意,真是够冷静1
最后一句话颇有些咬着牙齿在讲,似乎有些恼怒,但又不想发火。
冼紫芫苦笑一下,轻声说:“玄公子,你我二人换个身份再说感情二字好吗?您爱紫芫吗?若没有太后娘娘的旨意,您会认得紫芫是谁吗?紫芫不傻,从开始,从遇到您的第一天开始,您对紫芫便只有冷嘲热讽,恨不得活剥了紫芫才痛快。您如此出色,紫芫若说心如止水,您相信紫芫也不会相信。紫芫不敢喜欢您,您不过一时喜欢一世厌倦,紫芫这一生一世担不起。”
玄易静静的看着冼紫芫,平静的说:“果然条理分明。”
冼紫芫不再说话,只是再次一口饮下杯中的酒,眉头微蹙,听着远处有脚步声,再抬头,面上有浅浅的微笑,忧伤和无助藏在眼底,看着琉璃端着一盘菜过来,笑着放在桌上,“菜新鲜的很,奴婢已经试过,心仪公主和玄公子安心享用,奴婢再去端其他的菜。”
“你可以完全相信她。”玄易平静的说,“她不仅是晋护卫的堂姐,同时还是玄王府暗中培养出的暗士,她会武功,甚至不低于晋护卫,只是一直封着穴道,以免被太后娘娘发现。如今她随你出来,我已经吩咐她以性命做赌注,你在她在,你出事她自己结果自己。”
冼紫芫微微一怔,抬头看向玄易,玄易淡淡一笑,随意的说:“你若想要嫁我为妻,首先要学会信任我,无条件的信任,这一点非常重要。”
玄易的安排确实在冼紫芫的意料之外,他似乎并不象她以为的那样完全无视她的存在,至少他希望她好好的活着。
“这儿叫归避苑。”玄易淡淡的说,“太后娘娘一直以为这儿是柳皇的旧居并赠于玄王府,其实,这儿是申莫言曾经居住和囚禁柳皇妻子的地方,也就是司马忆敏的地方,所以,玄王府对此处一直不愿意居祝这些,琉璃知道一些,但她不知道这其中的详细情节,我会安排一些怀有武艺的人以仆人的身份进来保护你,在这儿,你不要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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