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的就是曹女士。姜幼柠啧了一声,心中无限感慨,怪不得这个曹女士坚决不肯和女儿同台呢,发生的这些事怕是彻底把她的心给伤透了,见了面肯定会生气又怕会心软,干脆就彻底不见。她相信,曹女士最后直接选择离家肯定不止是因为书包这一件小事,这只是他们多年相处她被多年压榨的最后一根稻草。被领导同事压榨,你会想跑路;被老师同学压榨,你会想转学;被陌生人压榨,你会觉得他神经病和他吵一架;但是被最亲的人压榨,大部分人第一想法都是我先忍一忍,说不定ta会改呢。生活中这样的例子不少,最亲的人用着爱的名义对你进行最残酷的剥削,ta还不会觉得有问题,你也无法得到想要的道歉。出去说也不方便,谁会没事把自己的家事拿去给外人吐槽呢,大家都不想成为别人口中的笑料,而且就算真的说了,可能还会被人说一句矫情。“都是亲人,你计较这么多做什么。”家丑不可外扬,这句话让多少人对自己的苦痛一言不发忍气吞声。幸好曹女士想通了,和女儿一家分开住,觉得不习惯的、生活质量会变差的人可不是她,且看刘女士那边有多么着急就能看出来了。习惯了母亲无言而体贴的付出,等到真的失去了才意识到后悔。曹女士在台下众人忍不住替她吐槽声讨的时候一直安安静静在台上站着,眼神没有聚焦,面上十分平静。直到听到主持人的维持秩序声她才回过神,又重新拿起话筒补充了一句:“她倒也不是对我不好,也好,也会送我东西。”姜幼柠微微坐直,认真侧耳倾听,曹女士这开头颇有深意,不像是在为女儿辩解,倒像是在引出些什么更劲爆的话题。果不其然曹女士下一句就说:“只是她的好都是有目的的,哪怕我是她妈也不例外,她送的每一样东西都是明码标价的,给了你多少,就一定会从你身上拿走更多。”宋琴夸张地掩住自己的嘴巴,和姜幼柠互换了一个匪夷所思的眼神。“她从工作到现在,送的每个东西我都记着的,她是开服装公司的,服装的季度换地很快,每次仓库里有什么剩余下来的丝巾裙子外套,她就会选几件送给我。”“其实他们公司的衣服不太适合我这个年龄,只有丝巾勉强能用,但这是她的心意,所以我每一样都会保存好。”“除此以外,她基本上就没有送过我什么了。”曹女士淡淡道,唇角有一丝微嘲,“只有一次她送过我一个手机,新的。”“那次我们也是大吵了一架,比这次书包吵得阵仗还大,我回了城郊自己的家,想安静安静,但刚过去没到半天她就来找我了,还给我带了一个新手机,跟我认错道了歉,我心一软就跟她回去了。”“当时我还挺高兴的,因为这是除了以前她公司的那些衣服外第一次收到她送的礼物,还是手机这样不算便宜的东西,我以为她真的开窍了。”“结果过了一星期,她突然和我说她有一个资金链出了问题,问我要一万块周转一下,我没有想太多就直接转给她了,毕竟生意要紧,到现在一年过去了,她从没提过要还我一万块的事,好像把这个忘了。”曹女士无所谓地耸了下肩:“其实我后面才反应过来,凭她的公司规模,哪里用得到我那小小一万块呢,她随便进个货都至少是六位数,偏偏就那次刚好差了一万块,还刚好想到我。”“我那天想了很久,看到手机的时候突然脑子里冒出一个想法,她不会是因为送了我这个手机,觉得自己亏了,所以想再从我这里拿回去吧?”
“我赶紧查了一下,她送我的手机是五千块,哈哈,送我五千块再借走一万块,这手机还真是蛮贵的。”曹女士叹了声气,有些低落:“其实我退休工资没有很高,我之前只是最普通的工人岗,但是加上之前存的一点小积蓄,还是够我用来养老的。”“这几年跟着他们住,一直都要买菜、添置各样小东西,还有有时候孩子生病去医院,我每月的退休工资基本都会用光,有时候还得从积蓄里面倒贴一些,这些我都没有说过什么,她毕竟是我的女儿,如果能帮到她我当然愿意。”“我不知道她是看到了我的存折本子知道我还有点小积蓄,还是她只是想把她送我的那个手机花的钱要回去,居然要绕这么大一个圈从我这里借一万块。”曹女士笑笑,笑容里带着苦涩:“其实这些事都发生很久了,但我居然是彻底下决心离开她去旅游之后才想明白的。”“她如果真的需要我的钱,我不是不能给她,可她明明不需要,为什么还要千方百计算计我呢,我拿她当最亲最疼爱的女儿,她拿我当什么呢?”曹女士一向平静的面容难得出现波动,声音也带着哽咽,“有时候看着身边朋友说自家孩子给他们送了什么礼物我真的很羡慕,说起来我和她还是从小相依为命长大的,但是好像我在她心里并不能算作家人,她只是习惯了我为她付出而已。”“我有时候也会想,是不是我没有教导好她,还是我没给够她足够的爱,怎么会让她变成这样一个刻薄冷血算计家人的人。”台下观众和评委嘉宾都有些动容,宋琴更是已经开始抹眼泪,带着鼻音开口:“曹姐,这不是你的错,你没有做错,我原本还以为你女儿只是不肯给你开工资而已,没想到她连送礼物都这么斤斤计较,你可是她最亲的母亲,把她养大的人,怎么能这么没良心呢?”姜幼柠也点头,坐直身认真道:“曹阿姨,以前的事你能想通已经非常好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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