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家里躲着风头,实在闷的无聊,就把乞丐张找了过来。晚上,妹喜张罗了几道家常菜,我们叁个人一起吃饭喝酒。乞丐张其实特别喜欢上人家家里吃饭,只是没有人会欢迎一个臭烘烘的人。我和乞丐说了,如果要来吃饭,身上就得没味儿。乞丐张特意用柴火烧水,在铁皮屋里放了个大胶桶,来了一次泡泡浴。
这么一个大好日子,妹喜顾着我们两个男人,却唯独没有顾着她自己。妹喜平时喜欢喝椰奶。就是海南产的那款铁罐子椰奶。这么一个大好日子,怎能缺少它呢?我杵起盲杖,下楼给妹喜买椰奶。妹喜已经不担心我了。毕竟士多店就在一楼对面。而且,她知道我对于操作盲杖有一定的经验了,所以,我迈着稳健的步伐,骄傲地走出家门。我像是一个有着超强的自律能力、能让母亲不再担心的孩子。只要我毫无伤痕地回到家里,那么我就会获得母亲用以奖赏的一个吻。
我轻哼歌儿,在冰柜里选饮品。我摸东摸西,想着要不要给妹喜再买几支哇哈哈。这个时候,两个刚刚放学的小学生走了进来。他们低声碎碎念着,好像在密谋一件特别可怕的事情。我无意偷听,发现了他们的计划。唔,好的不学,坏的学。竟然想偷东西。我要不要主动举报呢?如果举报无奖,那我举报又有什么用呢?我慢慢挪动盲杖,在地板上敲了敲。必须提出来,我故意制造明显的响动,是想提醒那两个即将成为小偷的男孩儿赶紧收手。来到柜台前,我突然喊道。
“喂,选完没有?选完了赶紧过来,我要结账了。”
两个男孩儿唯唯诺诺地从货架里走出来,各自的手里拿着两包薯片和两包泡面。他们看看我,又看看老板,然后老实地把东西放在柜台上。当我走出小卖部时,两个小孩也跟着我走出来。他们拿着泡面和零食,跑到跟前,异口同声地说道。
“谢谢哥哥。”
嘿,我长得这么年轻吗?我用盲杖敲了敲地面,笑道。
“下次别偷东西。要钱,来找我。我住在这栋楼的五零二。”
别人做好事不留名,可我偏要留。
上楼时,我感觉有两只小老鼠也跟着上来了。我踩在阶梯上,一个转身,好像真能看见跟踪者似地问道。
“干嘛跟着我?”
一个看似更为大胆一些的男孩儿答道。
“我们饿了,想吃饭。我们吃完,可以帮你刷碗拖地。你让我们干什么都行。我们胃口不大,真的。我弟弟爱吃肉。您让他多几块肉就行。”
吃饭啊。那没问题啊。反正家里有客人,再多几个也无所谓。妹喜看见我回来带着两个孩子,而两个孩子的手里还拎着一大袋饮料。她好奇地围着孩子转了两圈,问道。
“商汶雍,你还有俩私生子啊?”
我不好意思地笑道。
“我有这么两个小子,我就让他们养着老子。来,介绍一下,刚刚认识的。瘦的叫陈大,胖的叫陈二。亲兄弟。他们过来吃两口饭就回去。”
妹喜捏了捏陈二的脸蛋,又摸了摸陈大的脑袋,然后带两位小客人入座。饭桌上,俩小子吃得起劲,好像从牢里刚放出来的。妹喜拿着纸巾,给陈二擦去脸上的米粒,非常心疼地问道。
“咋,你们老娘不给饭吃呀?”
陈二摇头,塞满肉的嘴巴暂时说不了话。不像他哥哥,成熟多了,吃得慢一些。陈大边嚼边来龙去脉。
“我们没有娘,没爹。我和我弟是我奶带大的。我奶最近都把退休金捐给基督教了。我们两兄弟的早晚餐都是饿着。只有中午能在学校吃食堂。”
“基督教?是那个叫皮先生的外国佬搞得基督教吗?”
“诶,是得嘞。”
餐桌上的叁个大人沉默不语,都推测出这个基督教有问题。我和妹喜都收到过基督教发来的宣传单。不仅如此,一些犄角旮旯的位置也贴着他们那如同牛皮纸式的宣传帖。他们的内容无非是捐钱和上帝四个字眼,很容易就使人们把金钱和升仙联想起来。有时候,那些神神化化的、陷入精神漩涡的、钻牛角尖的教徒们会把路人拽住,不管对方听不听,先是一顿神神鬼鬼和生生死死的教化。这谁听着不害怕啊。不过,还是有人上当的。特别是那些年纪大的,儿女不在身边的。鬼知道他们是怎么有几百万的身家供他们挥霍的。他们还有圣水。听说一千多块钱一支。不知是基督的尿,还是上帝的粪。哼,把自来水兑点阿咖酚散的东西称之为圣水。可笑。基督教是假的,皮神父是假的,圣水是假的,什么都是假的。上帝和耶稣也是假的。世界上,难道就没有是真的东西吗?我想到了妹喜。
乞丐张频频灌酒,半醉半醒的样子颇有酒剑仙那般摇摇欲坠的样子。什么是疯子?疯子就是做一些你们看不懂的事情,说一些你们听不懂的话,想一些你们根本就不敢深究的东西。乞丐张突然哭了起来。我坐在他的旁边,听着一个中年男人哭得极其委屈,极其哀怨地说道。
“世风日下,竟有人如此欺瞒妇孺儿童之徒!可耻。实在是可耻!毛主席好,我想念毛主席。我们那个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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