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身所做的那样。“告诉我……他在哪儿。否则,我立刻自燃焚了玄霜境,我们,同归于尽、灰飞烟灭。”“不、不……你冷静一点,他在玄霜境,他也在玄霜境……你不能烧,你烧了他也会灰飞烟灭。”天道咽了口口水,像是终于恢复了理智:“明曜……其实我们同出一族,你的姨姨……还有冥沧……还有你母亲曾经经历的那些,我都经历过……出生就孤独一人,见不到光明,一辈子生活在混沌中的感受……你是能理解的,对吗?”他在她目光中扬起脸,是云咎那张漂亮得总是让她心软的脸——他将面部的肌肉放松下来,没那么狰狞,眼睛圆睁,眉间微蹙,像是在示弱,但这样的神情,在这张脸上却显得如此割裂。天道柔声对明曜道:“你是好孩子,你能理解冥沧,也一定能理解我……我和他……我们本质是一样的啊。只是我那时候没有双头蛇那样强悍的身躯……还、我还没有你这样的妹妹……我只是做了冥沧之于龙族一样的决定,但没人告诉我可以回头……如果我有你这样的妹妹,我也会回头的。”“你能……给我一个机会吗?”明曜静静看着他,许久后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问:“你说云咎还在玄霜境中,那你这具躯体,是怎么回事?”天道以为她松口,心念一动,声音更和缓:“这是我在玄霜境中……找到的另一个世界的云咎啊。放心……我没有骗你,云咎没有事……你说得对,他堕神了,我怎么能伤了他呢?你只要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像冥沧一样洗心革面、回头是……”“呃啊!”下一瞬,凤凰匕首却从男人脖颈深深刺入。
天火瞬间高燃,明曜抬起脸,看着眼前逐渐化为飞灰的神明之躯,低声道:“你不配提冥沧,更不配待在云咎的身体里。”“你成为天道,执掌神族多年,依旧高高在上,享受着践踏其他魔族的快|感。你怎配……和我哥哥相提并论。”“你……你疯了……你不想找云咎了?这具身体……这具身体也是他的身体,你知道我是怎么找到他的吗?西崇山,那个世界的西崇山,他为了你差点陨落化雨那个时候,这是那个时候的他,你难道分不清吗?你烧了他……他就真的在那个世界消失了,你……”天火烧至胸口,天道依旧喋喋不休。没人知道他在坚持什么——但他此刻想保住这具身躯的心愿是如此强烈,因此他此刻的心痛,甚至比玄霜境被烧来得更甚。作为上古魔魂,纵然在玄霜境中储藏了众多神祇的力量,但他真正能够承载、调动的其实并没有那么多。所以一直以来,他都必须调教出一个强大的执法神,借他的手替自己排除异己。而如今玄霜境被烧了,他若要重头来过,又要上万年的时间——可若是有一具躯体,有一具属于神族的躯体,这件事就会好办很多。何况,是属于云咎的躯体。一直到天火燃起的前一刻,天道都不相信明曜这个该死的恋爱脑,会真的对自己下手。他太得意了,得意于自己提前复刻了云咎差点陨落化雨的那一段时空。得意于自己“有备无患”,提前躲进了这具能让明曜下不了手的身体。可是他不能理解,为什么明曜在听完他这段话之后,却变得更加愤怒了。少女明黄的双眼中燃着滔天的怒火,分不清是原本的颜色,还是被四方天火映照:“与其被你附身,他宁可灰飞烟灭。”天火烧得更加剧烈了,天道再也受不住,立刻化为白光,从云咎即将化为乌有的身体里夺命而出。太狼狈了,他有多久没有那么狼狈了?!玄霜境坏了大半,神族近半的神祇都堕神了,他失去了力量来源,在自己的地盘被一群杂碎重伤,甚至连好用的身体都没有,只能像个游魂一样四处飘荡。凤凰天火那么炽烈,他却好像回到了万年之前北冥的暗流中。那么多年的经营,一切都好好的,凭什么就栽在了此刻?!白光绝望地冲进天裂,然而下一瞬,一个白衣墨发的身影,却带着滔天堕神之力,出现在了天裂之处。他就那样静静地立在那里,却堵住了天道的所有退路。墨发纷乱,白衣沾血,额前纯黑的堕神印清晰可见,他像是千里跋涉而来,眉间是挥之不去的疲倦,身姿却依旧清直如竹,神态平静。是天道一直以来,最厌恶的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云咎的目光先是落在那仓皇而逃的白光之上,最后,越过白光,落到了明曜身上。他们一个踩着赤红的血海,一个踏着粉碎的天裂,目光相处,长久对视。天道发现云咎脸上那种高高在上的神情,在见到明曜的瞬间,突然碎开来。那个刹那,虽然很不应该,也没人听得到他的声音,但天道笑出了声。好嘛,最起码它把这两个杂碎困在了玄霜境,这可是他的地盘啊……想越过他出去……没那么容易。云咎逃出来了也没关系,他只要重新回到远处那些还没有被天火波及的世界……总能慢慢恢复力量的……它……可是云咎这只蝼蚁为什么挡它的路!!!白光气急败坏地颤抖着,试图扒拉开云咎,从天裂处钻过去,然而还没等它上前,云咎却先让开了。他眼里仿佛看不见任何东西,径直走到明曜面前,伸手拨开了她额前的乱发。“明曜……”他开口喊她的名字,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明曜抬头看着他,像是长出一口气般,整个人都软了下去。她紧紧抱住了云咎的腰,将脸埋入他的胸口,一贯的冷香消失了,他身上全是挥之不去的血腥气。经历了那么多都没有落泪的明曜,忽然因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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