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明曜回到西崇山的“啊!”明曜被门外的通传声惊了一下, 有些紧张地朝云咎怀中挨过去。云咎眸中含着笑,顺势揽着她深深落下一个吻。明曜当即反应过来,脸颊浮起飞红, 用力地推了推他的肩膀:“现在不行……你快去看看。”“神君!神君!”门外神侍语气愈发焦灼。云咎却不为所动地吮着明曜的唇瓣,将她亲得眸中泛了水色,才含笑揉了揉她微肿的唇珠, 低声道:“方才你说……我如今小气?”明曜暗自腹诽,脸上却不露分毫, 她摇摇头,赶着云咎离去:“不小气不小气, 是明曜错了。神君……你快跟神侍出去看看吧。”云咎一边抱怨着她敷衍, 一边却低笑着握住了明曜的手,拉着她往宫外走去。神侍走在他们的身前带路,云咎步调却缓, 拉着明曜不紧不慢地走出了神域的结界,化作一道雾气溶于云间。山外的风声喧嚣, 没有了结界隔绝, 明曜轻易就听到了远处的响动, 她与云咎站在云端朝西而望,只见万丈霞光之外, 十几位神祇的身影出现在地平线的那头。因逆着光, 明曜看得并不真切,但着实觉得那些神祇气势逼人,聚时神威浩荡, 当真有几分前来找茬的意思。“神君……”神侍毕竟只是山中精怪修炼而来, 并没有神族血脉,更没有一次见过这样多的神祇同时驾临, 语气中都带了些瑟缩。云咎握着明曜的手,朝那位神侍微侧过头:“无事,你先退下。”神侍闻言,如蒙大赦,急不可待地缩回了西崇山的结界中。而这边,明曜已经在这许多神祇遥遥的身影中,辨别出了两个熟悉的人来,她也终于松了口气,被云咎牵着上前。千年不见,馥和予仍然是那一幅朴实简约的布衣装扮,予怀中抱了一直胖嘟嘟的母鸡,刚与明曜对上视线,便激动地戳了戳身旁的馥:“我说吧,人家就不是普通的鸟。”馥脸上露出几分尴尬,胯骨轴子又被戳得生疼,于是表情极其扭曲地反手捅了回去。随着予的一声尖叫,云咎眼角抽了抽,抬手对着予怀中那只扑腾起来的母鸡施了个术,以免它从云端跌下去摔死。予回过神,感激不尽地飞身下去追鸡,而那些气势汹汹而来的神明分身,也被眼前这一场闹剧搞得没了气焰,饶有兴致地围在上空看予跌跌撞撞地追母鸡。“馥,没想到那么多年了,你弟弟还是那么小孩子脾气。”说话的是一个面容和蔼的白眉老人,他慈祥地朝云咎点点头,然后上下打量了明曜一眼,也朝她招了招手。“孩子,来。”明曜从未见过这位神明,有些紧张地对上他的视线,轻轻攥住了袖口。云咎却在身旁温声道:“明曜,这位是泽满神君。”明曜微微睁大眼睛,没想到云咎真的与泽满神君相识,她讶然地眨了眨眼,走到老者身旁,朝他微微曲膝:“泽满神君。”“诶,孩子。”泽满神君笑眯眯地从袖中抽出两根红绳,“这是贺礼。你们新婚当日,我恐怕不便出面,因此提前来贺。”明曜双手接过那两根红绳仔细打量,第一反应是觉得手中的这“正牌红绳”,似乎和他们在东海送出的“假冒红绳”并没什么两样。可后来一听泽满神君这话,又顿时将这个有点好笑的想法抛诸脑后了。
她转头望向云咎,果然见他也走到自己身旁朝泽满神君颔首拘礼,云咎轻轻握住明曜的手,道:“泽满神君今日亲至,已不胜荣幸了。”泽满神君点点头,目光意有所指地落在明曜掌中的红绳上,抬手打了个响指。明曜顿时感觉腕间一热,再抬手时,便见那红绳已经圈圈绕在了她与云咎的手腕上,红光一闪而逝,很快,那绳子便也消失不见了。她有些困惑地转动着手腕:“这根红绳……”泽满神君但笑不语,又跟云咎说了些客套话便要告辞。离去时,他才在明曜面前停下脚步:“孩子,福泽和很多东西都一样,表面看不见,实际一直都在。但是,你得愿意相信才行。”泽满神君离去后,又有几个明曜不曾见过的神祇前来道贺,其中有一位司锻造冶炼的女神送了几只精致的宝匣给她。她表情淡淡的,对明曜似乎并没有多少好感,但明曜打开匣盒之后,却看见其中放着一只精致辉煌,极具匠心的头冠。女神身着金色襦裙,襻膊束袖,整个人显得高挑而干练,她对明曜道:“既然你已做好了选择,就永远不要背弃于执法神,也不要再想着魔族。”云咎伸手合上那放着头冠的宝匣,将明曜拉到身后,神情十分平静:“炆金,此物贵重,你自己收好。西崇山与北冥之事,也并不容你置喙。”这话有些重了,炆金听罢,眼圈顿时红了:“执法神果然无情,可你若与从前一样,无情于万物倒也罢了。偏偏又为何陷在这样一个魔女手中!”“唉呀,阿金啊!”馥见情况不妙,连忙拉过女神替她扇风,“小云就这样哦,我看也没什么不好的……诶,你这个头冠真好看,你要是不想要了,可以给姑带啊!”炆金听了这话,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谁不知道北冥天生魔种,为天道所不容!我说什么了吗?我还不是为了他好!”予满身鸡毛地抱着母鸡冲了回来,他站在姐姐身旁,看了看满眼泪水的炆金,摇头劝道:“你这是何苦呢?你小时候我就说了,姻缘这种事,光看脸是不行的。”炆金一听这话,火冒三丈,差点背过气去:“谁看脸了!我看谁的脸了!他长得好看怎么了!我现在算是明白了,他眼睛坏了!非要去北冥捡个……”明曜四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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