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从牙根底下恶狠狠的蹦出来一样。“玉麟,不可胡说。”关一鸿也无奈道。两人的齐齐反驳更激得关玉麟起了逆反心理,他狠狠地咧开嘴角,眼死死盯着父母:“爹娘,我今天话就撂在这里,阿姐不可能嫁给沉临渊那伪君子,你们硬要让她嫁,除非我死!”最后一句,他说的这样真切,令关玉秀浑然胆寒,她死死扯着弟弟的袖子不停摇头。“你!”戚威瑜被气得差点背过气去。“玉麟,这可是皇帝亲指的婚约。没有臣子能回绝皇家的联姻。”关一鸿咳了咳。“但爹娘你们可以啊?”关玉麟双拳紧握,青筋直崩:“凭你们军功赫赫,十几年来坚守边疆,还不能回绝一桩婚事?”“关玉麟,你是不是觉得你爹娘的那点儿军功,成了任你挥霍的资本?”戚威瑜被气得站不住,靠在座椅上,眼神冰冷,不怒自威。“我只是觉得爹娘兢兢业业了多年,可以得到一个婉拒的机会。”关玉麟沉声道。“你觉得这个机会,就能用在这事上?我们打下这功勋就是为了徇私?皇帝仁慈,多年来厚待咱家。未曾对咱的忠诚起到一丝疑心,凭的就是我和你娘的这份不争!”关一鸿眉头紧皱,口气也肃穆起来。“我和你爹,永远不可能自持军功而要求什么。你身为将门之后,这些都不懂吗?”戚威瑜把目光投到了默不作声的玉秀身上。玉秀强行拿手捂住了弟弟的嘴,这才让他消停了。还是这样。关玉秀压制着弟弟,顶着火辣辣的脸想。上次也是这样,只不过上次是她先主动提出退婚后,被一口回绝。这次的时间提前了,恍若隔世。不过她原本也没抱多大希望,依她对爹娘的很了解,就是这样。他们对于朝廷和皇族忠诚到近乎顽固。所以沉临渊最后怀疑父母会反叛的时候她才觉得那么荒唐。怎么可能呢,让他们违抗皇命比杀了他们还难受。“不争。”玉秀重复了一遍,点点头,顺从道:“我明白了。”关玉麟以为她被说服,大惊失色的扯下她的手,“阿姐,别!”“可是,母亲。”关玉秀打断他,直视着戚威瑜的双眼,轻轻淡淡道:“叁皇子,可有叛国之嫌。”“什么?”关氏夫妇两人的脸色齐刷刷的变了。“前几天玉麟被不明人士刺伤,事有蹊跷,后来又凑巧被下了毒……这一系列的谋害,背后都有叁皇子的手笔。”关玉秀的手轻柔的抚上弟弟侧腹,酥麻的触感让玉麟神色微妙。“刺伤,中毒……?”戚威瑜瞪大眼。关一鸿则焦急的催促:“玉麟,撩开衣服!”关玉麟瞥了眼姐姐,见其轻点头,就慢吞吞的解开了衣扣,扯开衣服,露出侧腹还未痊愈的狰狞的疤痕。戚威瑜和关一鸿见了这伤口表面泛着异色,便了然这是中了在刀刃上涂的毒,惊的脸色更加难看。“这毒极为难解,阿公找了故友方才解毒,据那位神医说,玉麟中的毒是南江所出。”关玉秀目光沉沉的看着那道伤口,关玉麟看到她的表情如此阴沉,立马遮上了衣服。“后来我阴差阳错又着了道,这才派赵爷前去调查,的确查出了沉…叁皇子的暗卫信物和他勾结南江皇室的信件。种种线索,爹你如果信不过大可去问赵爷。”关玉麟此时也心领神会的放缓语气帮腔道,随后又顺带流露了些许沉重的神伤自嘲笑道:“差一点儿,儿子就再也见不到爹娘你们……”“哪有你说的这样严重。”戚威瑜虽这样说,脸色却变得无比苍白。关玉秀看到这一幕想,果然,母亲还是爱玉麟的。玉麟出了事,她无论如何也再不能坐视不管。多少也会对沉临渊提起戒心。关一鸿担心的扶着妻子,示意她别担心。对儿女道:“你们说的这些……我会去确认,这期间,玉麟,你就不要再插手调查了,知道吗?”关玉麟不置可否的扬起下巴。“那若情况属实,爹娘会给阿姐退婚吧?”“……”戚威瑜头疼的捂住额角,“那也得等确认再说!”“不过,这半年你在瑞京带的确实不像话……今天敢这么顶撞你老子娘,以后还不反了天,滚去跪祠堂,明天晚饭前不准出来。”“母亲,玉麟会这样我也有错。”“那罚你一起滚去跪!”“好的。”关玉秀无异议的勾起微笑,拉着满脸不赞同的关玉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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