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朱絮心的回应。
「不了,太麻烦阿姨了。」
赵墨衿嘴角上扬,他想自己可真是朱絮心肚子里的蛔虫,能预测她的一言一行。
当然,他也早已有了对策。
「如果吃不完,可就得倒掉了……还是我一会儿给你送过去?」
赵墨衿厚着脸皮软磨应泡,他知道这些话总能jg准狙击朱絮心在意的点,不出他所料,下一秒朱絮心便答应了邀约,只丢下一句「五分钟後到」便挂了电话。
她很准时,五分钟後果然出现在赵家门口。门铃响时,赵墨衿就像是一只挣脱了牵绳的家犬,不受控制地朝门跑去。
卢雪安与赵嘉诚在餐厅里目睹儿子如此不值钱的样子,无奈而相视一笑。
「叔叔、阿姨,打扰了。」
赵墨衿拉开身旁的空椅,让朱絮心入座。他忙进忙出,一会儿替朱絮心准备餐具,一会儿替她盛饭,甚至考量到朱絮心食量小,饭只添满五分,不多也不少。
「心心啊,这道小卷四季豆是阿姨新学的菜,你嚐嚐。」卢雪安几乎把朱絮心当成了自己的nv儿,她亲切地替朱絮心夹菜,让她把餐桌上的每一道菜都嚐遍。
每回来到赵家,朱絮心总是被捧在手心里宠ai,一家三口没把她当成外人,总是想尽办法对她好。
可就是对她太好了,她在赵家人面前格外手足无措。
为什麽?明明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他们却对自己无私奉献?
这个问题是一颗种子,种在朱絮心的心田里,每一次被善待就是朝它浇水,而如今已经成长为一棵大树,她却还是没能找出答案。
她值得吗?不,她不值得。
她在自己的家庭中从未得到这麽无微不至地照顾,外人凭什麽要对她好?她有什麽过人之处,值得被赵家人ai?
餐桌的角落,是一盘清炒的鲜虾,赵墨衿将整盘菜端到面前,剥去鲜虾的外壳,把剥好的虾r0u放到朱絮心的碗里。
「我、我自己来就好了!」朱絮心伸手要拿起一尾虾,却被赵墨衿用手肘挡住。
「我家的虾都是我在剥,你可别跟我抢工作!」整盘鲜虾的虾壳去完後,赵墨衿将盘子放回餐桌中央,随後起身至流理台洗手。
「我们家墨衿总在这种事上t贴。」卢雪安笑着夹起一尾虾,放进自己的碗里,「心心你不用跟他客气,尽管使唤他。」
朱絮心眼底含笑地看着碗里的虾子,想起了一段有趣的回忆。
高中三年,每回与赵墨衿一起订锅烧意面当午餐时,她碗里的虾总是去壳的。起初她以为是老板好心,煮熟了还剥壳,服务真好,谁能想到居然是赵墨衿先替她剥好虾,甚至连蛤蜊的r0u都替她挑好了。
同桌白君棠调侃朱絮心,说面店老板肯定偷偷暗恋她,否则班上十几人一起订饭,怎麽只有她的虾去了壳。
朱絮心还记得,赵墨衿那时听了这番话,气得直跳脚,着急地解释着那是他剥的。
「心心啊,听说你之後要去观渊读外文系?」一直保持沉默地赵嘉诚难得开了口,「一个人生活不容易,你之後是想要租屋还是住校?」
「观渊的nv宿名额不多,加上我不习惯和其他人同住,所以应该会在学校附近租屋。」朱絮心这几日已经看好了喜欢的租屋处,就等王碧云排休时,再一起北上看屋、签约。
因为大考成绩优异,朱絮心可以申请观渊大学的奖学金,租屋的费用基本不需要母亲负担。
「真巧,我也是要租外面的房子。」赵墨衿洗完手後回到餐厅,自然地接上话题,「安耀大学在市中心,占地面积不大,压根没地方建男宿。」
讨论着有关上大学该留意的事情,朱絮心十分庆幸,有赵墨衿和他的家人瞻前顾後,叮咛她琐碎的小事。
可朱絮心同时也落寞,赵墨衿有父母陪他一起面对新环境,可她呢?
卢雪安看出了她似乎有心事,「心心,你是在想妈妈吗?」
朱絮心无奈一笑,「想也没用啊,我已经二十来天没见到她了。」
她知道王碧云工作辛苦,所以从不过问母亲什麽时候回家,去一趟外县市大抵都要一个月才回来。若有急事,远水救不了近火,朱絮心只能选择求救赵家,或是靠自己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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