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醒来后喝得断片脑袋疼,有的人一个晚上翻来覆去睡不好。
解黎束思前想后,这事情只能去找他的小棉袄阿泽。
父子两个在书房里练字时,进行了一番颇为曲折的对话。
阿泽,你马上就要跟着爹爹改名字了,你们这一辈,要跟着大伯家的怀哥哥一起从清字,以后就叫解清泽,好吗?
他又补充道,你还没有见过怀哥哥吧?他比你大两岁,你一定会很喜欢他的。解黎央在外头忙了大半年,只有他大嫂带着孩子回来了两趟,璃泽并没见过。
璃泽放下毛笔揉了揉自己的小手,颇为严肃道:应该是在祖母那里见过一回的。自从在宫里混熟了之后,璃泽就东跑一趟西跑一趟,尤其喜欢到国君夫人那里玩。他对多了个名字倒无所谓,反正大家都叫他阿泽。
两人继续无声地练字。
阿泽,你住了这么长时间了,是觉得孔雀寨里好,还是宫里好呢?解黎束又问道。
璃泽托着腮严肃地想了想,给出了十分中肯客观的评价,寨子里灵气很足,但是姑姑和姨姨们很严厉;宫里人气很足,可是夫子们也很严厉。
唔,那就是各有参差了。解黎束心不在焉地回着儿子,手底下的字越发松散。
阿泽,你对过去的爹爹,还有印象吗?
璃泽觉得今天爹爹话很多,不过还是答道:阿泽出生时候,爹爹已经投胎到洛川国了,阿泽比爹爹投胎晚了三年呢,什么都记不住。
不过。他表情仍然很严肃,阿泽总觉得,灵魂刚开化之时,爹爹曾经用手指碰过阿泽。
他说着蹭蹭蹭走到解黎束身边,拿起他的手指轻轻戳自己的小脸,就是这样碰的。
解黎束努力从中探索事实的真相,为何是灵魂开化之时?
就是阿泽尚未出生,却已经有了灵识的时候。他说着又拿起解黎束的手指戳自己的脸,绝对是这样的,爹爹的手指和母亲的手指完全不一样。爹爹,你为什么要在阿泽小时候戳我,把我戳不漂亮了怎么办?
他理直气壮地质问。
好吧,爹爹向你赔罪。
这篇算是翻过去了,解黎束又开始追问:阿泽,你在孔雀寨生活了五年,娘亲昏迷了三年,那你有听姑姑们讲过爹爹和娘亲的事情吗?
终于问到他喜欢的话题了,璃泽把自己知道的全部小秘密添油加醋地跟爹爹说了一遍。
我这么惨的么解黎束心情复杂地听完自己因为妖化,而被青木拔了毛,又扔到寒风里冻着的事情。
处理了手上的事务,终于挨到晚上,璃泽早跑去了君夫人那里吃晚饭,解黎束便抓紧机会和青木交流感情。
无言的几筷子过后,他突发奇想地问道:阿泽的名字是谁起的?君子之泽,造化苍生。这名字起得很妙。
青木难以置信地看向他,你真的有听过这句典故么,我怎么从来没找到过。
解黎束点了点头,确实有这句典故啊。
青木放下筷子,用一种古怪的神情看着身侧的人。
阿束,如果你重活一世,发现活着并没有多开心,你不是备受宠爱的小皇子,反而是个人人喊打的怪物,你会如何呢?
解黎束也偏过头去看她,那你呢?你会跟着我去那一世吗?
青木点点头,我会,我会找到你。
解黎束摸了摸下巴,那我仍会十分渴望你,如同现在这般。
他捏了捏青木的脸,言语温柔,一如曾经在宫楼里替她撑起一方闭塞天地的孔雀,你带着我完全没有的东西走进我的生活,我会分外渴望你。
她眼眶微热。
我总觉得你不像他,不忍他只能独自受那些苦。但我又觉得你就是他,不想你这辈子孤独,也不想你再撇下我。
阿束,我是不是太脆弱了,我根本不是多么坚强的人。
解黎束只是看着她,我不会撇下你。
说罢他想起来她醉酒时提到的折寿,面上有些深沉。
日子缓缓过着,等到大婚庆典时,三殿夫人那里已经传来了怀孕的好消息。
自去年赏花宴和三殿下大婚后,宫里再也没举办过什么像样的宴会,赏花宴上的风流韵事也不了了之,大家心里都等着七殿下的庆典结束,君夫人腾出了空子,宫里便会重现往日的热闹了。
青木仍然在学习如何当一个宫廷贵妇,索性适应得还不错,且作为一个小小弟妹,平时也真没什么特别需要她出头的事情,天塌下来有婆婆嫂子姐姐们顶着。
今年开年的时候国君定了大殿下当储君,大殿下的德行和品性是众人看在眼里的,虽然还有人不甘心当年仙恩命格的事,但是看着七殿下这不管红尘俗世的弟弟样,也歇了心思。
大婚当天早上青木很早就被众人从床上薅起来洗漱穿衣打扮,昏昏欲睡的时候,璃泽穿着一身喜庆的小袍子也跑过来了。他如今去哪都熟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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