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转眼站了七八只孔雀,贵族中只有望玦,其余长老有山海,山斓等人。末位的一位长老轻轻吟诵了什么法咒,祭舞台上的十方树木重新舒展了枝叶,同台旁巨柱交相辉映,发出柔和的白光。
另一位长老拄杖走上前来,缓缓扫视四周,浑厚的声音穿越整个广场,缓缓喝到:众卿肃静
台上的长老和望玦已纷纷落座,望玦坐首位,正对着众人的脸显得十分庄严,看不出悲喜。
唔,他们倒是好手段,不知用了何种方法,把望玦弄上去了。璃清嘴里嘟囔着,往身后的假山上靠了靠,换了个更随意的坐姿。
为何这么说,望玦是个什么样的人呀?青木小声问道。
夜色里,璃清仿佛回过头来看了看她,有些诧异的声音道:为何这么问?我以为你会更关心些别的东西呢。又回过头,恢复到原来的坐姿才回答道:望玦,大约是个好人吧。
这形容从璃清的嘴里说出来倒是有些古怪,青木托腮看着台上颇为英气的女子,却怎么也想不出来,什么样的人能被璃清称作为好人。
最后几位看起来像工作人员的孔雀也纷纷退场,转眼间,台上已只剩山海一人站着,台下也一片肃穆无声。
只见山海缓缓走上前了一步,开了口:众卿皆知,先主璃荡夫人仙去在孔雀寨西部大荒,待吾等发现之时,夫人已消失于天地,不得踪焉。
山海双手合十,虔诚祭拜,转而又将一物抛于上空。
青木没有看清楚那是什么东西,转眼那东西便旋转着漂浮在空中,开合之间从内部逸散出金色的光芒,看来是什么法器。
台上的山海看向高空,单手结印,施法投向空中的法器,那东西便骤然打开了,旋转着在半空中编织出金色的莲花座,在莲座上,渐渐显影出一位半透明的,雍容华贵的执扇妇人。
哀哉!哀哉!待见到妇人后,场上就起伏一片黑压压的波浪,众孔雀纷纷跪倒在地,高呼这样的字眼,除了青木身旁的璃清,仍然安然若素地坐在她脚下的位置。
这人难道就是青木迟疑地问道。
是璃荡留下来的幻影。璃清身子一动也不动,声音里听不出悲喜,他们为了让寨里的人认了白孔雀,可是耗费了大功夫。
青木没敢耽误,只是睁大了眼睛,想要仔仔细细地看清楚璃荡的模样,这也许是她第一次也将会是最后一次看见白孔雀母亲的样子了,希望能记得清楚一些。
无奈这是一位最为盛装的璃荡,她身着九重羽衣,云鬓高堆,斜插着七八只羽簪,眼角一抹妖魅的金红,执华丽羽扇遮面,只留一双眼睛,空荡地睥睨着苍生。
别看了,你若想看,让白孔雀给你捏个人影出来,也比这个强些,毕竟他小时候时常捏。璃清冷冷地打断了聚精会神的她。
你说什么呢,阿虹小时候青木忿忿地想为白孔雀辩护两句。
不信啊,到时候问问他就知道了啊,说不定是他缺乏母爱的原因呢。
青木没有再理璃清,至于白孔雀幼时的事情,她听白孔雀亲自讲便好。
地上的孔雀们九叩头之后,山海终于收起了莲花座,徐徐开始了接下来的话。
众卿请起。夫人寂灭之时,留一羸弱幼子于世。吾等遵夫人之遗诏,养护于孔雀寨,历经数百年,方得正果。为感念夫人之灵,是以择此祭典之日,为夫人幼子赐名。夫人孕时艰难,吾众历经坎坷,方成今日,愿在此感恩上苍,感慰夫人之灵。
山海言辞恳切,涕泪般地说完了这些话,连青木都快被他感动了。
末席的长老再次出来串场,声音洪亮道:请大人落驾
声音刚落,青木的耳畔似有微风擦过,让她觉得侧脸有些痒痒的。她侧头看了看,却发现一只近在咫尺的银白色小鱼,小鱼跳到她的唇上亲吻了一下,便跃上了夜空。
青木忙随着它抬头,却发现天地间,正从四面八方汇聚出大大小小的银白色鱼群,鱼群一直汇聚至祭舞台中央,拧成一股。光芒散开后,慢慢组成了锦衣华服的白孔雀。
他头戴华丽的银白色羽冠,银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银线织就的衣袍上绣着墨色的山河盛景,身后白色的披风角上刺绣一抹红色翎羽,戴珠玉,佩玲琅,执纯白羽扇遮面,眼角一抹银红,有些像他的母亲。
不仅普通的孔雀们看呆了,就连坐着的贵族和长老们,也大有吃惊者。
青木也是第一次发现,原来白孔雀也如此适合这样端庄肃穆的场合,适合被众人跪拜。
阿虹怎么站起来了?青木去揪璃清的衣服,不知道他们两个最近又捣鼓出了什么事情。
早被发现了,他带着你这个累赘,兜又兜不住,不如大方些。璃清不耐烦地解释着,又在心里冷笑着,或许你永远不知道白孔雀在这帮老头子的心里究竟是什么样的地位,这个局,早就等着他能进去了。
在对待青木的事上,他想让青木看尽一切繁华下的血腥和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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